坡上。
开满了殷红的葬魂花。
李奈何顺手摘了些,跟在林渊身后,朝着远处的那座孤坟走去。
“就是那里了,清秋这丫头临终前嘱咐我,要将她的坟选在这里,这里地势高,可以看向北方。”
“唉!七年了...”
林渊指着一座孤坟,停下脚步。
阿奴儿走到孤坟前,跪了下去。“清秋姐姐,阿奴儿来看你了...”
李奈何站在离孤坟丈许远的地方,脚步再也挪不动半分。
“清秋,我...来晚了。”
十六年,生死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七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香烛燃尽。
阿奴儿回到李奈何身边,替他擦拭着眼角的泪。
“奈爷...”
“没事!”
李奈何搂过阿奴儿,强作笑脸。“和我一起陪陪她吧。”
直至深夜。
雪松般伫立在山坡上的李奈何,才搂着阿奴儿,朝着山下走去。
清秋。
我会常来看你的。
***
“你他妈死定了,知道吗?”
“我爹是衍月宗的外使沈浮,掌管着整个衍月宗的外事,你他妈最好识相点,赶紧放了我!小爷我受半点委屈,我爹一定会平了你们的狗窝!”
“给小爷我解开!”
“放了我!”
“赶紧放了我!”
草庐小院里,竖起了两根木柱。木柱上,悬空绑着两个鼻青脸肿的锦衣少年。
房间里。
烛光摇曳。
陈念表面的淤青,经过三个月的将养,已经消褪。
从鬼门关转悠了三个月的他,醒来后便听林凝说,他爹来了。
爹。
这个对他来说极为陌生的字眼,让他眼巴巴的渴望了十多年。
每每遭受不公,遭受欺辱,陈念心中便会涌起一股,‘如果我也有爹’的念头。那种念头,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强烈。
傍晚时,林凝送来晚饭。
跟着林凝进院的,是一个矮壮的汉子,手里还拎着两个衣着华贵的锦衣公子。
浑浑噩噩的陈念,在这个时候,才开始相信了林凝的话。
爹,真的来了。
“苦大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