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黑纸灯笼,林墨走进了客厅。
在客厅的沙发之上,那个穿着廉价西服的男人,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高高低低堆积了好多的东西。
借着那黑纸灯笼散发出来的朦胧光亮,林墨看到那对方在茶几上面的,有不知道做什么的合同,还有一些传单,以及各种各样的手册,此时那个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正坐在那沙发上面。
他从那茶几上,拿起一张张的传单,拿起合同,拿起那手册,一页一页的将那纸张撕碎,那“撕拉”的破碎声正是从他手中发出。
碎裂的纸张不断的飘散,如同雪花一般纷纷的落在了地上,在那个男人的脚边堆积起来厚厚的一堆,就像是那秋天的树林,纷扬落下的黄叶,在彻底腐烂之前,层层叠叠堆积起来的地面。
低头一看,那茶几的下方,满是纸片。
“这家伙是什么情况?”
林墨提着黑纸灯笼,在那个男人的眼前晃了晃,暗淡的光线照亮了对方的面容,但是那个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似乎并没有看到那黑纸灯笼一般,依旧在撕着那桌面上的东西。
扯烂,揉成一团,然后一点点的撕开,这个男人的动作幅度没有上面那两层楼中的那两位那般剧烈,但是那指尖颤动,每一次的手指交错,其中表现出来的力量,却带着浓浓的怨愤。
这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单单用长相普通来形容,似乎有点不够全面。
他的皮肤算不得多好,脸上满是凹凸不平的痘痕,眼角有着很深的皱纹,眼袋明显,眼圈乌黑一片,好像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
他的头发有些稀松,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岁的年纪,但是那发际线已经高高挂起,脖颈间的领子上,有着很明显的磨损痕迹,手上的皮肤更是粗糙,不少地方还有些斑驳碎裂。
这是一个生活状况不怎么好的男人,是那种辛苦工作,却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的人。
繁重的工作,生活的重压,让他在这个年纪已经彰显老态。
他的手指上没有戒指,也没有戴过戒指的痕迹,茶几的角落,摆着一个水杯,孤零零的,在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之中,显得格外的特别。
一路走来,林墨在那门口的玄关处,只看到了几双男人的鞋子,他是一个人居住,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孤零零的家伙。
纸张被撕碎的声音依旧在响起,男人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改变,并没有因为林墨的闯入,而有什么节奏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