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神州、乍起波澜。为天上釉才一半。茶痕淡、江山碗。”
吟罢,白钰举起茶盏。与眼齐平,盏壁上淡淡的茶痕与远处的群山衔接得恰到好处。
“好词!小毛头,给白公子续茶!”白钰对面,一个老者抚掌大笑,豪饮一盏,从身边拾起一张琵琶,轻扫五弦。
仙乐乍起,响遏行云。
白钰正身处一个盆地之中,四围山色恰如投石入池泛起的涟漪。山峦黛色渗入天空,与他掌中的瓷釉别无二致。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沈悲欢口中的前辈,竟然是罗生百戏的创立者虢公瞽!与他同住的,只有一个小毛头而已。
而虢公瞽对他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一指边上的竹林,让白钰自己在边上撘一个茅草屋,算是收留他了。
自那日起,白钰便留在柳州,每日与虢公瞽精研乐理,治茶摆香,好似跳脱了尘世之外。
虢公瞽也算是见识到了白钰的绝高天赋,所谓天纵之资不外乎如是。虢公瞽日日与白钰促膝长谈,对他要求也逐渐严苛起来,大有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的样子。白钰也乐在其中,洗耳恭听。
虢公瞽谈论乐理之间偶尔还会论及大道。凡言及此处,必能令虚空生莲,草木滋荣。白钰亦受益匪浅,眼界逐渐开拓。
但他心中始终有一丝缭绕不去的阴云。
“那虢先生,今日不如就到此?我去下厨?”白钰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虢公瞽脸色一变,似乎联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忙呵斥道:“去去去,忙你的去。我和小毛头吃鱼笋汤就行了!”
半个月前,当白钰初到此地时,虢公瞽还以为终于来了个青壮,能弄点野味打打牙祭。谁知白钰做的饭菜实在不堪入口,不是黑糊糊就是硬邦邦。他老人家残余不多的牙齿被这臭小子三天崩掉俩。那之后,白钰每每想偷懒,必自告奋勇要做饭。而虢公瞽一听,必三两脚将他踢得远远的。
白钰心里一喜,嘴上却委屈巴巴:“那……先生,小子就先告辞了。您老人家千万注意身体,别吃坏肚子了!”
虢公瞽笑骂:“滚!”
白钰也嬉皮笑脸的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
掩上门,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星眸在昏暗的晚霞里熠熠生辉。
他一翻手腕,挽歌出现在掌中。
“你告诉我,我昏迷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几日,白钰每夜观照自身,只觉体内阴阳相和,灵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