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在空荡的通道里幽幽回响。墙壁上烛火依次亮起又依次熄灭。光芒始终在马车前方一丈处汇聚。马儿似乎见惯了这里的环境,脚步不疾不徐,悠然自得。
约莫一刻钟后,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缪楚冰精神一振,挥鞭在马屁股上轻轻一打。马儿欢嘶一声,四蹄更轻快了。
片刻后,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大厅。,大厅高不过一丈,四壁上镶嵌着大大小小夜光的明珠,将大厅映照得犹如白昼。褐衣跣足的人在大厅里来来往往穿行着,又没入了分布在大厅各处的甬道。
这里竟俨然如一个地下的城池。
缪楚冰在人群中穿行,反见之者均对他微微颔首,报以笑意。似乎他人缘还不错的样子。
在这里,缪楚冰的行为举止也随意起来,不再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时不时地挖挖鼻屎,抠抠脚丫。
很快,马车便钻进了另一条甬道,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间石室门口。早有无数医师提着药篓再此静候。
医师一见马车前来,纷纷涌上前去要掀开帘子。缪楚冰连忙将他们止住了。
“等会!”他轻轻晃了晃车辕,又在车门上叩了三下。一层淡蓝色的微光从马车上浮现而出,随即消弭。
“在下缪楚冰,是白公子旧交。不知……咳咳!”
他等候片刻,见里头无动静传来,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帘子挑开一道缝。
只见孔雀儿侧坐在白钰身边,正用袖子温柔地擦拭着白钰的胸膛。一袭淡青襦裙已换成了白色宫装,稚嫩的脸蛋上也有了一丝娇怯成熟的风味。整个人恰如初放的白牡丹。
她目中含睇带笑,似喜又嗔。正好似三月里的桃花叫公子采了罢、冬阳下的猫儿躲进了良人怀。
缪楚冰万万没想到会目见如此情景,不由地愣了愣。很快他便醒转过来。
“咳咳——在下缪楚冰,是白公子的朋友。不知小姐可是孔雀儿?”
孔雀儿偏过头,撩起散乱的鬓发,朝缪楚冰笑了笑:“正是!谢谢缪先生救了我家夫君。”她的目光依旧在白钰身上流连。
“长兄有托,自然义不容辞!”缪楚冰把头偏向一边,连连摆手。那一抹风情连他这个老江湖也不敢细看,生怕沉沦。
“雀儿姑娘,不如先把白公子请到房里去吧。我们的医师已经准备好了!”
“好,那就有劳缪先生了。”
孔雀儿为白钰扎好衣裳后,才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