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哪儿也不许去,都给我在这儿好生站着,等我回来再继续问话!”
说完,不待炎颜和陈真说话,老头儿已经一个箭步冲向庐门,眨眼就不见了。
“炎姐姐,里面请坐吧。”
听见陈真唤自己,炎颜把目光自草庐门前收回来,再看孩子已经站在了学堂的门前。
炎颜笑嗔:“你也不等等。你夫子刚出去打酒可还没醉呢,等会儿回来看你不在院子里又要揍你,好歹等他醉了你再溜也保险些。”
陈真笑道:“放心吧,夫子今日不会回来了。夫子嗜酒如命,可是酒量却实在不成,一沾就倒,这会儿怕已经醉在门前了。”
炎颜笑了:“都这把岁数了酒量还没练出来,怕你夫子的酒量不行也是天生的。”
说笑间,炎颜抬头,就看见学堂前的房檐下,悬着块生铁打的云板。
云板像有些年头了,上头已生了斑斑锈痕,旁边用麻绳吊着个细长柄的小铁锤儿。
想来夫子每日便是用这个云板唤醒被噩梦魇住的陈真……
她正在望着云板出神,陈真已经自学堂里出来。
他今日因是被夫子拎着耳朵提来的,并没带书箱,手里却拿了卷课本出来。
陈真走到炎颜面前的时候,炎颜正收回目光,低头就见他手上拿了卷《大学》。
炎颜牵唇:“那本《礼记》读完了?”
陈真:“其实这几本开蒙的课业夫子早都教过。”
炎颜有些意外。
那老夫子表面挺不着调,传道受业倒也不算含糊。
随后听陈真又补充道:“虽然夫子经常喝多,可是他清醒的时候课业却授的极好,那些奥义繁复的文章,夫子都能讲得浅显易懂,还十分有趣。”
“夫子其实有满腹的好学问,从前也是达官贵胄府中座上宾,只可惜太贪杯,落得晚景凄凉。”
说至最后,陈真垂下长长的眉睫落在手中半旧的书卷上,慢慢地说了句:“那《礼记》本背得久了,换一本书背,新鲜些。”
看出陈真说到最后情绪有些低落,炎颜低问:“是不是跟噩梦有关?”
陈真点了下头:“嗯。”
看着孩子抑郁的模样,炎颜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走,听书去。”
陈真抬起头:“都这个时辰了,书场怕也快散了。”
炎颜笑道:“反正那个故事前头的都听过了,咱们这会儿过去岂不正好,没准儿正好能赶上听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