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等他去送了车站的人回来,登记还没做完。
他们这边收容的一般都是周边或北边的人,南边的人很少,语言不通是个大问题。
小徐跟那个刚被送来的人交谈着,两边跟言语不通的老外似的,一句话连猜带蒙,半天才能弄明白。
一句类似水洞村化工厂的话飘进余庚生耳朵里。
事实证明他听的确实没错,又一番连猜带蒙,带那个半文盲的书写之后,确定他要去的地方确实是水洞村化工厂。
这种有人来接的更好,回头联系到他的家人,这人在这里吃住花费的钱就有着落了,说不定还能多收一些。
余庚生这会酒劲上来了,整个人晕不楞登的,快睡着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句:“水洞村的,水洞村的,这个地名咋听着这么熟悉涅?”
然后就打着呼噜睡着了。
睡着之后做了一个梦,梦到那天晚上跟何大毛一起喝酒,何大毛送他出门时候的情形。
他对何大毛说:“兄弟,你怎么来的,要不要我骑自行车送送你?”
“不用,我家在清泉河北边水洞村呢,离得远,我平常都住宿舍,只休息的时候回去,
我今天晚上就住这儿,这个饭店和旁边的旅社,都是我们村的,你路上注意安啊。”
“行,以后哥哥有饭局啥的就在这里安排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兄弟你放心吧!”
余庚生终于知道水洞村为什么熟悉了。
一下子惊醒过来,后背吓出了一层白毛汗,酒劲也吓没了。
他被吓着倒不是因为看出这背后有阴谋,而是因为他打算拿今天刚收容进来的那人捞钱。
这要是把脑筋动到何兄弟头上,多不仗义,惹人笑话他。
余庚生骨碌一下爬起来,趿拉着鞋,一边往外套里伸胳膊一边喊人:“那个今天晚上新来的呢?”
人被带出来,余庚生一看,好嘛,这才多大会工夫,这人就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衣裳鞋袜了,他原本进来时候穿着的衣物,换了个遍。
破破烂烂,跟街头趴太阳地里晒着太阳边逮虱子的流浪汉一个模样了。
不过,最底层的生态就是这个样子,说了也没用,管也管不过来。
“小徐,你去看看谁干的,抓紧把他原来穿的给他换回来。”
折腾了一遍,把人收拾得差不多了,余庚生带人把收容进来的这人亲自送往水洞村的大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