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毛大声问旁边的人:“大伙说是不是这个理?”自有看戏不怕台高的人,跟着鼓噪道:“是啊,是啊。”
陆金山家刚出了事,正是受到打击,家里又忙乱的时候。
这会脑子清醒了,知道何家不好答对。也开始后悔,不该在老婆子尸骨未寒的时候拿她去讹钱。落得自家成了村里的笑柄。
没脸见人,低头躲闪着大家的目光回他自己家院子了。
何小西对着他的背影嘲讽了笑笑。虽然说利益的诱惑时时都在试图拷问人性,偶尔抵御不住也正常。
但是,周围的人就是通过能不能抵御住诱惑,来品评一个人的品格。所以,没抵御住诱惑正常,被人用蔑视的眼光注视也正常。
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自己种下的因,就要承受相应的果。
修整房子,都是村里的汉子们做惯的活计。不是陆金山家阻挠,一个半工应该足够了。
出了陆金山家的事,这半天工算是耽误了。何小西坐在旁边纳着鞋底子,心说:苍天饶过谁?
第二天早上,何小西起床做饭。看到陆二妹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
小驹跟大宝在一旁挤眉弄眼的,示意对方看陆二妹早起。天冷了,孩子们不用去割草了,却得早起去捡粪拾柴火。
农家没有吃闲饭的人,上到耄耋之年的老人,下到蹒跚学步的小儿,都要做力所能及的活。
农忙时节晒粮食的时候,大人们会给家里的小孩子准备一根细木棍。木棍的一头拴上一截红布条。
拿个小板凳给孩子,让他在晒谷场边上坐着,吩咐他:“看到有鸟来偷吃就给撵走。”
小儿就扬着小木棍,尽职尽责的“去,去”赶着鸟。
陆二妹和陆厚廉两口子是乡村人家少有的奇葩物种。连赶鸟的孩子都不如。所以看到她突然的早起,大家的反应都有点大。
在大家的侧目中,陆二妹把自己收拾干净。解释着:“今天公判大会,肯定特别热闹,想着要去看,我都睡不着了。”
陆二妹突然一改往日的画风,用这么和颜悦色的语气跟大家说话。
所以人的反应都是:我擦,见鬼了吗?她今天被什么附身了?怎么说话语气那么和气?”
何小西暗想:反常必有妖,她平常都是对大家冷嘲热讽的说话,什么时候主动跟大家说过自己的行踪?
何小西觉得,她今天的去向肯定不是像她自己所说的,去看公判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