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黎明时分一干赌客才陆续离开。
走的时候,有些跟何大毛相熟的人意犹未尽的问:“大毛兄弟,下次什么时候再聚聚?”
何大毛这一次就怕了,哪敢再组织。而且他要的消息都到手了,也没有再组织一次的必要。
被问得有些瞠目结舌答不上来。
还好旁边陆友财机灵,帮补了一句:“最近只怕不行了,这次来的人太多,闹得动静有点大,就怕有人举报,还是等些日子,风头过去了再说吧。”
这是既解释了为什么不能再办了,又把责任推出去。意思是:本来鸟悄的过来,咱们自己人玩玩就好了,你们非得走漏风声,这下散熊了吧,以后没得玩了。
待人都走光了,何大毛凑到何小西跟前炫耀:“妹子,你知道哥昨天晚上挣多少钱吗?”
何小西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把他吓得立马老实了。
何小西把钱拿过来:“我们家的家训是苦挣饭甜吃,你若是觉得这个家搁不下你,趁早请早,别等着我哥修理你。”
挣得钱确实不少。何小东那几只蛐蛐斗虫赢的,还有卖蛐蛐的钱。加上烟酒茶水和抽水。一晚上挣得钱抵得上一个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何小东抓的是山虫,看着个头虽不大却比湖地的虫子好斗。不是抓的季节晚了一些,不好养了,还能卖得贵些。
何小西怕何大毛一夜挣那么多钱移了性情,再撅尾巴,好好敲打了他一番。
教训完了还怕他逆反,又拿好话哄了他几句:“你也快娶媳妇领家过日子的人了,得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不然以后安安上学了,同学问她‘你爹做什么的?’,你让孩子回答‘我爹开赌场赌博的’吗?多丢人啊。”
陆友财有个赌棍爹,对何小西说的话深有同感,说:“是够丢……人的。”
何大毛他们三个辛苦了一夜,得到的消息汇总了一下,还真不少。
来的这些人,本来就都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不是大奸大恶之徒。犯大错的人早都被政府镇压或是关押了。
这些人就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最多就跟何大毛他们之前似的干些偷鸡摸狗拔蒜苗的勾当。
眼睛无时无刻不跟夜光灯似的蹭明瓦亮的,专盯着周围的异常找发财的机会。
本身又都没什么大能耐,凑一起可不得牛皮吹得山响,显得自己门道多。
何大毛他们只管把消息汇报了,至于真假,就不归他们甄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