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舟被杜直这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还蛮有道理的。
他作为一个将门之后,从小便被父亲要求做人正直坦荡,要有君子的言行和心胸,再加上大部分时候不是在读书习武,就是被父亲丢去山高水远的地方历练,与那种市井小角色打交道的机会本就少之又少。
这会儿被杜直这小孩儿上了一课,惊讶之余,心里也觉得有趣得紧。
“那说书先生对凶宅相关的事情竟然这般毫无顾忌?就公然在茶楼里面大讲特讲?”于是,叶远舟开口对杜直刨根问底起来,看看这小子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杜直咧嘴一笑:“都尉大人您这不就说笑了么!这种事情他便是肯说,那茶楼里的茶客也得敢听才算啊!
我啊,是一开始发现这说书先生话里话外提到了一点跟那有关的事儿,就在茶楼呆着没走,趁着茶客少的时候,跑过去与他搭讪。
起初他并不理我,我就给他添了点茶水钱,他就愿意理睬我了。
我就跟他搭讪,但是这个搭讪又不能是随便搭讪,这种事,别人都不敢说,你问他,他也大概会浮皮潦草的应付了事,不会与我深说。
所以,我就偏不信他,我不问,就专门跟他抬杠,他说什么我都觉得他是胡扯瞎掰,根本就不可能有那样的事儿!
我越抬杠,他就越急着想证明自己说的话有理有据,没有一句是虚的,就这么一来二去,不用我追着屁股后面问,他自己就急不可耐地把事情都抖给我了!”
杜直年纪小,有心机但是没城府,对于自己这一套行得通的小把戏,他可是相当自得,说完之后便迫不及待地看向杜若,等着自家小姐夸自己机灵会办事。
杜若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却并不立刻就成全他,而是继续问:“那你这么套了半天的话,可有套出来,那些人暴毙而亡,究竟是死在了凶宅里面,还是死在了凶宅外面?”
这问题可没有把杜直给问住,他立刻就回答说:“这事儿我还真打听到了!那些人啊,都是去过了凶宅,但是过了一两天之后,才又突然之间就暴毙死了的,有的是在自己家里面,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躺下就寝,第二天一早家里人一看,人都僵了,七窍流血,死状恐怖。
也有是在外面跟人喝酒,刚开始还好好的,喝着喝着忽然就脸色一变,一口血喷了出来,人直接就抽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顺着椅子滑到地上去,等把人再给捞起来,伸手一摸,鼻息都没了。
寻常人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