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老爹能有这样的想法,杜若也觉得很正常。
在其他的事情上面,杜老爹一向都是一副看淡的心态,但唯独在做人这一个问题上,却是从小便拎着杜若的耳朵叮嘱她。
读书不是为了求功名,而是为了学做人。
入仕不是为了光宗耀祖,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有机会堂堂正正做个人。
该是自己应得的,要勇于争取,不该自己得的也不能贪心不足。
“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这些都是从小到达耳提面命,几乎可以说是刻在了杜若骨头里面的。
而杜老爹的那一番感叹,虽说略显刻薄,但又是不争的事实,如果那些人不是出于对美貌的过度执着,希望以惊人的容貌来换取姻缘、富贵,最后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反而是因为喝了花容月貌茶而被掳走炼制红颜露的那些女子,就真的是时运不济,无辜极了。
同样的,对于隔壁铜河县的那个凶宅,她也不相信会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命案。
即便对方是所谓的“恶鬼”,为什么别处不去,偏偏就选择了铜河县?为何偏偏又是那一处宅子?
这里面很显然藏着许多的背后缘由,只不过还没有被挖出来,所以无从知晓罢了。
吃过了晚饭,杜若实在是疲乏的厉害,就一个人先回房休息了,叶远舟则被杜老爹留下来陪他下棋。
杜若知道叶远舟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并不莽撞,自己老爹虽然说有些时候像个老顽童似的,倒也不是乱来的人。
再者说,就他们爷俩的能耐,捆在一起也不能把叶远舟怎么着了。
于是她这一晚睡得踏实极了,舒舒服服一觉到天明,早上起来只觉得浑身舒爽,不由感叹哪里好都不如自己家好,若是走到哪里都能把自个儿这床都一起抬着,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杜若又忍不住笑自己。
难道这一夜安睡真的归功于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铺么?
自然不是。
她的这份安稳是家给她的,出了这个门,离开这个院,即便把床一路抬到松州去,也不会找到同样的感觉。
等杜若穿戴整齐出了房间,叶远舟和杜老爹也都已经起来了,杜老爹正在廊下逗着他养的那只画眉,而叶远舟那边,一柄长剑舞得银光一片。
杜家无论是行医还是读书,世世代代就没有出过一个习武的,杜若之前见识过叶远舟的武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