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而已。
有很多事情都未必在他们的认知之内,就像面前这从头白到脚的女尸,死去许久,身体里几乎没有什么血水,仅剩的那一点却、隔了这么久都没有凝固。
这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可是偏偏,这么一具不合理的尸首现在就真真切切摆在他们面前。
所以万一杜若的推测是错的,那衙差的死的确与接触了这女尸有关,那杜若方才的一系列举动岂不是会给她带来偌大的危险?
思及此,叶远舟的心头没来由的一紧。
那种紧张和担忧,当年被父亲扔到军中历练,与蛮族交战生死一线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杜若被叶远舟拉住,很快稳住了身子,方才那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已经全然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了。
“我没事,”她摇摇头,确定自己真的已经完全不觉得晕眩了,“可能是这么长时间粥水未进,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这里验尸,所以才一下子有点虚了。”
叶远舟看着她,确认了杜若脸色无异,站在那里也不打晃,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把手从她的手臂上松开来。
“我真的没问题。”杜若看出叶远舟脸上仍旧不大放心的表情,笑着指了指那具看起来依旧能把人吓掉魂儿的女尸,“现在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如何我也得把这石家小姐给验完。”
“好,”叶远舟见她很坚持,也没有什么阻拦的余地,便又叮嘱一句,“若有不适,立刻告诉我。”
杜若将桑皮线穿入针鼻儿,小心翼翼将石家小姐胸腹处那一道长长刀口两侧的皮肉合拢起来,对得严丝合缝,然后便全神贯注地缝了起来。
只见她针线翻飞,手上的动作既麻利又仔细,没一会儿的功夫,原本那一道可怕的大口子就被缝了起来。
最令叶远舟感到惊讶的是,杜若的手法十分巧妙,被她缝过之后的刀口看起来完全闭合起来,乍一看就好像只是一条长长的皮肤这周而已。
“没想到你读书读得好,竟然还有这般手艺!”叶远舟忍不住感叹,“你之前说令尊不拘泥于旧理,鼓励你像别家男儿一样读书赴考,我以为他不会督促着你去学女红刺绣这些东西的。”
“不怕叶兄笑话,我还真就没学过这些。”杜若嘴上说着客气话,表情看起来可是完全没有半点怕人笑话的意思,坦然得很。
“那你这一手绝活是……?”叶远舟疑惑地问。
“算是家学渊源吧!我家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