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开国是武将起家,而自太宗之后,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家的这个经历使然,历代皇帝对武将反倒愈发忌惮起来,最后便形成了现如今重文轻武的风气,朝堂之中文臣当道。
别看叶远舟这个上轻车都尉是个正四品上的武将,实际上手里头却并没有多大的权力,与其说是官职,倒不如说是一个勋官,本质上与那“诰命夫人”的名头没什么太大区别。
都只是一个有俸禄却无实权的“高帽子”罢了。
这样的一个“花瓶”,对于当地事务又能插手几分?
叶远舟摇摇头:“对于这种事情,我此前并没有什么耳闻,只不过方才听说杜司马是被人用花轿掳走,便想到这些歹人应该是专门掳劫年轻女子的。
随即我便想起大约半年多之前,就在此地,也就是松州府的附郭县——平城县,曾经有过一个邪门儿的古怪案子。
有人在城外树林里偶然发现了一具女尸,瘦削异常,皮肤惨白泛着青光,毫无血色,就连头发眉毛那些,也无一例外都是雪白色的。
村民大惊失色,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妖物,闹得沸沸扬扬,惊动了我那折冲府的驻军兵士。
当时我见到那尸首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但后来交由州府衙门处置后,听说仵作验看过尸首之后,倒是说除了外表看起来诡异骇人之外,其他倒是与寻常人并无两样。”
杜若听他的描述也觉得诡异极了:“这倒的确是闻所未闻的怪事,不过叶都尉为何会提起这么一桩来?”
“那女子起初寻不到来路,因为实在是已经瘦到形销骨立,几乎没有一个人该有的囫囵模样儿,最后几经周折,听说是被人给认了回去。
听说那户人家的女儿一年多之前出门去浣洗衣裳,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村子里人帮忙一起遍寻不到,只得作罢。
当时乡邻都以为是那女子与什么人私相授受,私奔了去,不曾想一年多之后,竟然变成了那副模样。”
杜若大吃一惊,这种怪事她此前的确是闻所未闻,更别说见过了,的确听起来诡异至极。
那夜抬轿的人也的确提到了,他们之前凑够了数儿,结果因为突然死掉了一个女子,这才掳了自己回去凑人头。
这么看来,叶远舟由花轿联想到了那一桩怪案,倒也说得通,并且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关联,也的确值得探究一番。
“不知这个古怪的案子,州府衙门是否已经有了定论?”杜若想了想,问叶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