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公公和柯燃公公静静地陪在永晟身旁，两人站着都开始打盹儿了，猛地摇晃两下，才又惊醒，慌忙整顿精神。
这才发现天空已经微明，永晟正靠着柱子闭目养神。
德胜公公和柯燃公公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德胜公公抱着拂尘上前，凑到永晟耳边轻声唤道：
“陛下……陛下……”
永晟闭着眼，轻哼了一声当做回答。
听见永晟有反应，德胜公公连忙低声说道：
“陛下，卯时已过……”
永晟听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眯起眼望了望灰白色的天空，阴沉沉似乎要落雨的样子。
而他的脸色比这天空还要难看，思索了好一阵，永晟冲柯燃公公招了招手。
柯燃公公慌忙上前两步，凑到了永晟身旁：“陛下有何吩咐？”
“你……传朕口谕，解了坤宁宫的禁。另外，再送些上好的珍珠、灵芝一类的送过去。”
“是，陛下。”柯燃公公没有多问，躬身行礼，领命便走。
永晟沉吟片刻，忽然又叫住了柯燃公公。
“陛下，还有何事？”
“你再告诉她，朕今晚去坤宁宫。”永晟皱着眉头说道。
柯燃公公怔了怔，偷偷瞧了永晟一眼，又扭头瞥了德胜公公一眼，正巧撞上德胜公公的目光，只见德胜公公脸上尽是惊讶、迷茫和困惑的神情。
“是。”柯燃公公冲德胜公公挤了挤眼，跟着快步离开了。
永晟也缓缓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面色凝重地转身，迈着沉重地脚步走下了凉亭。
德胜公公跟在永晟的身后，望着永晟的背影，他感觉到此时此刻的永晟似乎有了巨大的变化。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可就是觉得他不一样了。
或者人的成长就是在某个时刻，某个瞬间，某一次幡然悔悟。
永晟这一晚上是想明白了，现在的自己根本不配谈什么追逐幸福这种事情。
冷易婳妍变成现在这种模样，多少也是因为自己而起。
想到这一层，他心里就多一份愧疚。
之前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身份。
现在，他虽然依旧痛恨，但是他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为了不重蹈覆辙，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虽然无法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但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从今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