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城门已经关闭,街道上也已经没有行人了。
只有些许的月光与星光勾勒着城市的轮廓,间或有房门前挂着引路灯笼的人家,或是还没有入睡的人家点着的蜡烛从窗户内透出些许光亮。
整个城市像是一头蛰伏着的漆黑怪兽,闇夜里一条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朝着城中的客栈方向涌去。
客栈的大门已经关上了,门缝中漏出了些许的光亮。
贴着门缝仔细听,能够听到小二轻微的鼾声。
客栈的后院内,两三匹瘦马和骡子打盹儿的打盹儿,吃草料的也显得没精打采。
鸡窝里的鸡都安安静静地低着头,看院子的小黄狗脖子上拴着一根草绳,也正趴在地上安稳地休息着。
它的耳朵和鼻子不时地翕动一下,在听到一声清脆的瓦片响动时,它猛地抬起了头。
四处张望一下,又警惕地听了听,并没有再听到别的动静,它又眨巴了两下眼睛,脖子一软,又将脑袋搁在自己的前爪子上,闭上眼睡了过去。
那一声瓦片的响动,不仅惊动了看门的小黄狗,也惊动了正在客房内无法安眠的苏梨。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猛地将被子扯到了自己脑袋上,蜷缩在床脚。
愣了几秒钟,又觉得这里还是不安全,索性打开柜子,钻了进去。
一柄钢刀从客栈的门缝中伸进去,轻巧地挑开了门栓。
客栈门被打开,里面的小二却仍然没有醒来。
小二趴在柜台上,闭着眼睛咂吧着嘴,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嘴巴被人捂住,整个人也被人死死地摁在柜台上,脖子上凉飕飕的。
使劲儿朝脖子的方向瞧了瞧,惊得拼命挣扎了一下。
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跟着耳畔传来了男子威胁的声音:
“不许喊叫,说,今日来这里投宿的几名女子住在哪里?”
小二连连点头,钢刀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
小二只能继续保持着被压倒在柜台上的姿势,哆嗦着伸手将登记簿扯到面前,斜着眼睛翻着登记簿,跟着翻到一个页面,指着上面的房号比划着。
压住小二的蒙面黑衣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跟着迅速朝着小二的脖颈处扎了一针。
针上涂有麻药,小二立刻晕厥了过去。
蒙面黑衣人立刻各自分散开来,朝着客房跑了过去。
蒙面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