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个啥呀你?”胡蕙兰和蔼地道,“你光会说你知道。你一天到晚,闷头闷脑地钻在学校里,只会钻牛角尖,你以为你有多聪明?
我若不给你说未羊娃儿这件事,你哪里能想象的到?
未羊娃儿一个人待在大院子里,既没人陪他说话聊天,又没人跟他嬉笑打闹,实际上心慌的很,这种感觉我跟你说了你也体会不到。
未羊娃语言上不通,他又不会给人表达,不像你,张口就能说出来,而他呢,不管有多么的心慌,也都始终只能憋在心里。”
“哦。”
“事实上,未羊娃儿有时候也确实心慌的很,我给你说,就拿我这个大人来说吧,这一天到晚,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还好一些,到了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这感觉就分外的明显。
黄蜡蜡的太阳光照到人身上,总是会把人照的心里发愁,照得所有事物就像是老式的黑白照片一样,苍白的没有一点力气。
那时候,你可能连自家的院墙都感到厌恶,有时候,当你看到那夕阳的黄光照在与你毫不相干的人身上时,你就难免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愁思爬上心头,这时候你就会对你身边的一切事物丧失信心,你看不到希望,然后,就觉得这苦日子没边没沿,没有尽头。
而就在这光景,你手里倘若不胡乱捏摸个活儿的话,就心慌的不行,慌的你坐都坐不住。
倘若换了你的话,我相信你也会有这种类似的感触。
你可不要说你是个特例,你偏偏就不会什么。这么着,你是圆全人能会说话,在这种情况下心头都泛慌,可你弟弟还不会说话哩,你想这对他来说得有多难呀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这些话究竟有没有道理?”
“我知道。”
“说实话,在家里,未羊娃儿最看得起你,他也是最喜欢你的,几乎比谁都爱你。
就拿你假期回家的例子来说吧,我都不知道你啥时候回来的。
可是,未羊娃儿却是提前一周时间就给我比画着手势问我,他就说比他高,比他大,平时就睡在侧间房里的哥哥啥时回家,我这心里恍惚一愣,心想嘿!这么大一点的人,怎么突然问起我这个来了呢?
没错,你一定觉得莫名其妙,甚至会以为这事一点也不着边际。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后来我就掰着手指一算,喏,你也差不多该回家了,没错啊,未羊娃儿问的是时候。
因为每学期,你放假的时间也基本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