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每一次渡过大自在海后,途中所受的苦难、剜心蚀骨之痛,不仅全都消失,连记忆也不会留下。所以每一次渡海,都是新的苦难,只增不减。渡海时伤得越重,到了彼岸灵力增长越盛,消除周身伤痛,宛如重生。
这便是六合灵力至精至纯之人,修行的唯一法门。
玄尊见祁川毫不推脱,心下不由得对这位北战神颇为欣赏。
二十万年前,自战佛麾下西、南、北四位战神横空出世以来,六合若有凶兽、邪兵等战事,便再无需各界自行解决。
天下杀孽,从此集于这四位之身。
东战神镇守幻川,西战神征战苍穹,南战神威慑碧昆海,而北战神……虽然杀戮最多,但从不见其踪迹。
今日一见,玄尊起初看着他一派皓宇生辉的公子模样,只觉这个中反差,甚为诡异。
战神传说,往往是刀山火海,杀红了眼的场景。但见他言谈举止,翩翩有礼,实在很难联想到那所向披靡的北战神。不过后来看他周身有负伤后灵气微溢之象,知他灵力深厚,更在仙帝之上,确是北战神无疑。
身为玄尊,沛鲲知道,自己不便与三清天的人有太多往来。
于是差冥使将远离玄冥内城的九行泉边的竹舍收拾好,领祁川前去住下。又赠以莲华心丹,可清凶兽血毒。
祁川到了九行泉,方知这竹舍乃是一处风雅别苑。建在山腰,竹影斑斓,草色垂青之中,有一亭、一台、一阁,不论从何处望去,都如画中仙居一般。
祁川飞身而上,眨眼间便身在庭中。中庭不大,也掩在竹间,欲说还休一般。
他心道:“世人只道冥界车水马龙,喧闹嘈杂,不想竟也有此般清净住处。看这亭台制式,和冥界的风格相去甚远,应不是冥界之人所居。但若说是专做客房,离玄冥内城也太远了些,当年或是为在冥界久居的异族之人所建吧。”
但见中庭四下,草木已深,想来此处是久无人居了。
进得内院,青案上是一张未加彩饰的素琴。墙上,一西一东挂着两幅画卷。
西边墙上的画卷,画的正是忘川奔流直下之处,笔力柔中带刚,设色别致。
东边墙上的这幅,画中的则是一名美丽的女子。
轻纱广袖,云裳凌波。是个明眸皓齿的倾国美人,她手中持着一个苍色玉瓶,身旁有一株青竹,但似眼中含泪,连衣裳都打湿了。
画中还题有一词,祁川念出此词,只觉词中尽是悲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