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大殿,轻烟缭绕。
魏凌风脸色煞白,一旁有小道士递过手帕,他早已吐了一口血,此刻却不便在众人面前展示那血染梅花一般的白手帕。
封玉书在一旁跳着脚骂:“欺人太甚,一个蜀山叛徒,竟然要调动咱蜀山二代以下弟子。”
魏凌风面色略一缓和:“他打的是朝廷的旗号,多少还要给些颜面的。”
一旁司马长空也开了腔:“若论官职,李崇信虽是蜀山叛徒,到底是朝廷钦封的镇北大都督,咱蜀山遵从号令也说的过去,但是他留下义子薛太岁指挥全局,这不是打咱蜀山的脸吗?”
封玉书此刻却是冷笑连连:“怕什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纵有些本事也不是官场老油子的对手,别忘了渝州、定远两城的各级衙门都是咱蜀山弟子,且看他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他这一说,蜀山众位当家仿佛吃了蜜糖,一个个又深沉起来,嘴角都挂这些微笑。
魏凌风喝着清茶,慢条斯理开言道:“不要过多干涉,功到自然成,有些路是别人走的,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其余六位峰主同时躬身施礼:“谨遵掌门教诲。”
邢如龙、邢如虎两兄弟正在张罗采石场的石头屋子,今天这个蜀山最不起眼的小地方却立了大功。百年来无人成功的斋月现下有了眉目,即便立功的是个戴罪的采石匠,那也是两兄弟推荐上去的。
邢如虎拉了哥哥一把:“来了,来了!”
两人换了一套新衣衫,脸上的笑纹堆得像一座山。
薛太岁一路沉思,见了哥俩也是一愣,当差的何时对犯人如此恭敬过。
邢如虎一上去拉住薛太岁的胳膊:“薛老弟,盼星星、盼月亮可是等着你了,别的不说,你可是咱采石场出去的能人,如今入了内门弟子,比咱们这些打杂的可是盛强了万倍,今晚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咱们不醉不归。”
拉拉扯扯将薛太岁拉进石头屋子就坐。
邢如龙在一旁陪席:“薛老弟,你别怪哥哥打你杀威棒,那是给犯人们看的,况且还是咱授意如虎兄弟打的外伤。你不知道,这要是往内伤上打,外皮看不出来,那五脏六腑就毁了。”
薛太岁一摆手:“往事休提,大家都是仙家门派混口饭吃,以后还要相互关照。”
邢如虎大手一拍大腿:“咱早说过,薛老弟是个识大体的汉子,怎么样?来,干了。”
一大碗上好的白干,顺嘴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