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强得更晃眼呢!我那天看了几眼,晚上睡觉还眼睛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你的记性倒是好!”祖母笑着说,“可别等到将来长大成人了,连奶怎么爱你都不记得了。”
“我当然会记得的!”陈汉生说,“长大了,我还要买肉你吃呢!”
“难道你有这片孝心!”谢春香说,“能记得我这个奶,也算我没有白爱你一场了。”
第二天,谢春香哈哈陈华国带着陈汉生到里店学校去报名,顺便带陈汉生到细叔的乡厂去看看。因为路途较远,谢春香无法跟着去,只好摸着陈汉生的头,对陈汉生说,“你现在越来越大了,奶照应不了你了,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谢春香说着说着,就掉下泪来。
陈汉生也突然觉得离开祖母,很不适应,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祖母后,亦步亦趋地跟在陈华国后面,朝着里店中学走去。
来到里店中学后,陈华国找到了学校的老师,先报了名,然后向学校提出住读的要求。学校考虑到陈汉生是从最边远的大队来读书的,就把陈汉生安排在一个叫陈早民的住读生房间里,并吩咐正式进学时将要带来的东西。
陈华国一一点头,然后就带着陈汉生到里店铺的乡厂去见他的细叔。细叔在乡厂干的是铜匠的活路。但说是铜匠,其实也打银器。小伢的百岁项圈,男人的烟斗,还有妇人用的针剪,家庭用的土壶,甚至包括修理破盆,喷雾器,很多杂事都干。
在去细叔的路上,陈汉生的脑子里就浮现去细叔留给他的一些印象。二叔去当兵以后,细叔在家里闹情绪。陈汉生的祖母为了安慰细叔,就让一个太湖铜匠教细叔学手艺。细叔就挑着一副铜匠担子,跟着那个犯有哮喘病的太湖铜匠四处游乡。那铜匠担子一头是风箱,一头是炉子和铁砧子,风箱上还挂着一个大钻子,手动的那种。因为经常被狗咬,也因为那副担子很重,细叔学了半年,就死也不学。最后,是祖父狠狠地打了细叔一顿,细叔才不得已地继续去学这门子手艺。原以为生意不好,准备放弃,没想到后来乡厂里招人,就把细叔招到乡厂里来了。
乡厂里不只是有细叔,还有很多做其它手艺的人,那些人都是手艺人,有篾匠,铁匠,还有裁缝,石匠,泥匠,木匠,凡是做手艺的人,这里都有。各种各样的手艺人,做着不同的事,他们一边做事,一边说笑,甚是热闹。
那时候一门心思只想读书的陈汉生,虽然对细叔的这个厂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好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