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孙子害怕喝药的心态,也觉得孙子从前到后,喝了差不多两大箩筐的药,甚是可怜,就踮着细脚到房间里拿来一点糖,搅拌到碗里,再把药递给陈汉生。
陈汉生试着抿了一口,虽然不甜,却也不似往日那般的苦,便皱着眉头,犹豫不决的样子。谢春香便在一旁怂恿,陈汉生就听信祖母的话,闭上眼睛,一口气喝光了那药。
随着祖母的调养,陈汉生多病的身子渐渐好转。渐渐好转的陈汉生,一刻不停地动,不是动这,就是动那,用现代医生的诊断说明,陈汉生就是一个患有多动症的孩子。可对陈汉生来说,他并不觉得这是一种病,而是一种本性。他天生就好动,不动就觉得不舒服。他一刻也不停留的动,让祖母都觉得是个麻烦,她揪着好动的陈汉生说,“你这伢儿怎么就跟别的伢儿大不一样?安静一下不行吗?你让我歇歇不行吗?”
陈汉生象是没长耳朵,他照样在不停地动。他的身上,似乎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不动就会活活地憋死。
好动的陈汉生,连走个路都跟别人不一样。别的小孩走路,就照着直路行走,陈汉生走路,偏要拐着走,弯着走,大路不走走小路。偷偷注意着他的祖母,就没好气地对他说,“看你!从小就不是个走正路的,长大了肯定就是个打斜眼的!”
好动的陈汉生,对任何新鲜事都感兴趣。看到别人学电影里的打仗,玩自制的哪种木头手枪,陈汉生就缠着祖母要。谢春香被缠不过,就叫木匠师傅给效仿着做了一个。没有拉皮,陈汉生急得到处乱转,四下寻找,突然发现了祖母的一双崭新的半桶胶鞋。顾不得多加考虑的陈汉生,仗着祖母对他的爱,拿起剪子,一咬牙,一闭眼,将其中的一只剪下一圈儿,拉到木头枪上,恰恰正好。再放上火炮,叭的一响,不只是有让人期盼的刺激响声,枪管里还有淡淡的烟雾。
陈汉生正得意时,祖母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怒不可遏的祖母,瞪着一双眼睛,举起了手中的拳头,冲他而来。陈汉生知道自己的灾难来了,后悔也没有用,便闭了眼,预备祖母来打他。
祖母高高扬起的拳头在落下来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一把扇子,并只是象征性地落在陈汉生的肩头上。祖母深知陈汉生患有头痛症,他的头部是绝对不能碰的,她不能碰,别人更不能碰。即使是陈华国偶尔因为生气要打陈汉生时,祖母也总是提前叮嘱,万不可打伢儿的头!要打就打他的屁股。
余气未消的祖母,控诉一般地拎起那双胶鞋,对陈汉生训教的,“你是只顾一时之痛快!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