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的,是大哥,陆绝他……动作抬手间,嗙当一声大刀落地,原来,整条右臂都碎成了块,稍有动弹,整块坠地、肉糜成堆……
还不明所以的陆绝扭头朝自己右手看去,好奇着怎会没有知觉。
随之,脖子上的脑袋,也嗙然落地,皮肉、连同头骨,如浆般坠地,化为一滩血泥。
呛。
剑入鞘,微风吹来一股腥热,窜进李长源的鼻腔,弄得李长源有点恶心反胃。他当然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阔刀跌落于枯叶泥土上,不过是六人的尸身反哺了大地,见不得、
见不得。
‘此地污浊,还是换个去处。’
李长源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晚,李长源回到了下村的客栈,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坐在一楼靠墙角的茶桌旁,这仅有他一人的位置。
其余的桌台,有人,那里热闹,但人也不多,小二也不算忙。
掌柜的老板时不时朝墙角那里瞄去,小二也时不时跑来柜台这里,小声嘀咕:
“当家的,那位小爷已经喝了两壶茶了,也不说要上什么粗食,一直板着脸,是不是有什么事……”
“嘘——,别说,你要敢去问,你就很可能有事。”
掌柜的不敢招惹,自己客栈里修缮的钱都不敢跟李长源提起半分。大半天的时间,之前那六人没有回来,而现在李长源后背挂着的烧火棍变成了一把剑,客栈老板可不傻,他大概猜得出来,凭之前那六人的暴脾气,若是现在还没回来找事,多半就是死在外面了……
李长源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但这次,心情不太好。
说不上来的那种感觉。
客栈一楼的这个墙角处,圆桌旁有三个木凳,李长源独占这一桌,无人打搅,目光迟愣地停留在桌上茶盏的瓷盘边沿上。
忽而,桌前听见有人拉开木凳的声响,随之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友,今晚怎么不来找我练剑?”
李长源抬眼一看,是张文亮,随后又低下眼睑,望回木桌台面上的茶盏,沉默片刻,李长源一副无精打采的语气:
“没心情。”
“你落了点东西,这个,还要吗?”
说着,张文亮将一捆布条放在桌面、推到李长源眼前。
这是……
“你当时在场?”
“嗯,从一开始就在。”
“……”
李长源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