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老将冷冷道:“你若是那般心悦她,昔日为何不争取?我想没有几个姑娘会拒绝你云大公子的浪迹天涯之邀吧。”
黑衣男子不再抬头,似乎要把马儿的一只耳朵看出花来,许久后不轻不重道:“我替她谢过老将军这几年的帮衬。”
老将今日诸般情绪激荡后如今只剩下无穷的悔意,若是早知那场不明不白原来只是少年的心意之举,早知那一次次表面的羞辱嘲讽下装着少年人不敢说出口的朦胧爱意,便是放他功高震主又如何,盼着她过得好,他自然会守好她的皇后桂冠。
只是无论心中如何不甘后悔,老者还是清楚的知道这是双方的生死场,既然遇见了,那就得死一个,轻咧嘴角嘲讽道:“她的丈夫是当今皇上,她的父亲是雪侯,她的兄长作为帝国英雄在外征战,目前尚无子嗣,不知你这叛贼与皇后娘娘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替她谢我?”
黑甲的男人听闻这般刺耳言辞陡然间面色狰狞,眯着眼死死的盯着老人,额角青筋暴起,似乎随时都会跃起杀人,不过老人也丝毫不让,淡淡的嘲讽一直挂在嘴角。
许久后男人深深叹了口气,垂下眸子缓缓拨转马头,名为卷云的骏马一路小跑向南。
“你当真必杀皇上不可?”老人在男子身后冷声质问道。
男人的背影苍凉桀骜,却未有石破天惊之语,只是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老将军看着男子逐渐远去的背影,脸色却没有丝毫好转,男人没多说话,但是自己却清楚的猜到了他的意思,摇头的动作若是换成语言的话一定是:“那得看她会不会殉情了。”
在距离老将军百步开外的地方,墨发银簪的男子一抖缰绳,烈马卷云蹄下生风,转过头一路狂奔起来,带着不似马匹的凶狠冲向了金甲银须的老将,那滴着血的衣角让老将军恍然惊觉那个总是当作没长大的晚辈看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让四方诸侯闻风丧胆的渤海郡王,长成战场上一位无敌的战神了。
“好,来的好,老夫会会你云大将军。”老将一声怒吼,提枪跨马而前,老将胯下棕马虽不似四蹄踏雪的卷云神俊,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名马,跟随老将辗转过一个个战场,虽老尤壮,此时甩开四蹄奔驰。
二人皆是用枪,老人素有凤歌国第一枪神的美誉,曾一杆虬龙纵横四方无敌,只是年岁渐长后大多留在朝中,世间年轻人知晓的枪神反倒是擅长用剑的渤海郡王。
只有一些老兵时不时吹胡子瞪眼的和小辈讲那秋老将军才担的上名门正统的枪神,只是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