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纸袋,放桌上歪倒了,就伸手给扶起来,见都是些饼干啊糖果的,不免奇怪,等儿子出来问道:“你什么时候爱吃这个了?买这么多。”
沈誉:“我不吃,你要吗?”
“我不要,坏牙。你不吃买来干啥?浪费钱。”
“孟哲翰叫买的,给他刚认的妹妹,后天回乡下。”
沈和平顿了一下:“就是那个,孟桃花?”
“对,孟桃花是我们半路上捎过来钢厂的,他们俩都姓孟,又能说到一块儿,就认了兄妹。”
“兄妹说认就认,认完了呢?年轻人哪,做事就是草率,你可不能这样啊。”
“说到草率,我倒觉得你们对田志高和孟桃花这件事处理的,真有点草率了。”
沈和平听儿子这么说,放下文件,摘了眼镜问:“田志高确实受到处分了啊,这个事情具体由工会主席经手,不是说已经和平解决,双方都没意见了吗?”
“问题是解决了,没意见那可未必。”
“那个,孟桃花不满意?她为什么不提出来?”
“她说田志高有后台,闹也没用,就算了。”
“嘿,这丫头,什么后台?瞎说。”
“她说的没错,如果是在其它地方,田志高不仅要受到谴责,单位的处分会更严厉,哪像前进钢厂这样轻描淡写就过去了,原因还不是有袁副厂长?”
“唉,不是这样,田志高他是厂里……”
“厂里培养出来的技术骨干,你们舍不得,目前也不适合开除,毕竟他参加了厂里的技术攻坚组,但是,以他这样的道德品质,就应该到此为止,不能再继续给他机会了。”
沈誉倒了两杯开水,一杯给他爸,一杯自己喝。
沈和平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嫌弃地皱皱眉,白开水太淡,让儿子给他加点茶叶,说道:“这个,你袁叔叔刚刚走,他是来跟我商量,近期我们和兄弟企业有个交流学习的机会,想把田志高放过去学习三个月,暂时避避风头。厂里职工都知道这件事了,议论纷纷,小夫妻俩成了众矢之的,尤其芳芳受不了,她怀孕了,每天面对飞短流长,心情不好要影响身体。”
沈誉:“前进钢厂大几千人,和田志高同样文化水平、比他更聪明的年轻人何其多?为什么不把机会公开化,让大伙儿公平竞争,那样还能得到更多更好的人才。”
“这方面厂里基本做到了的。这次不是名额挺多的嘛,二十来个呢,田志高占一个,也不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