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你我同僚,自当相互辅助。平时多得押司照拂,押司的兄弟不就是我的兄弟?好说好说。”
范都头出来,走了几步,正遇到黄书办。他于是把黄鼠狼拉到一边去,问他:“知县相公当真帮那两个侉子奏请了开矿的预借工钱?”
黄鼠狼说:“千真万确,我刚把文书送过去。而且批下来整整一千贯,知县相公一文未取。”
范都头心中害怕,又问过知县现在心情不好不坏,连忙谢过,走到了二堂拜见知县,禀报去协助收税的事,还有最近县里发生的一些事,又说起今天看到王有志和王二一起往临安府去了。
知县哼了一声,然后说:“你让人盯着点儿那两个人,不要被他们发现。他们做什么都不要管,假装不知道,回来告诉本官。他们要是找你帮忙,只要不违法度就帮,通晓于本官就是。”
范都头听着汗都要下来了,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让知县也如此忌惮,赶紧行礼退下来。
知县面沉如水,心想:王二这次果然是那两人的眼线。这次自己帮他们奏请了预借工钱一千贯,算是个人情。但是上行劄子上写了还有铜和铅锌矿,所以才这么痛快就批下来了。到时候开不出来,自己就趁机将他们交提刑司,免得在临安县里碍眼。要是万一开出来,那不也是自己的政绩?想到这里,知县的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
再说王有志一路上跟王二商量香皂销售的事。按王有志的想法,先去找钱钧,由钱钧托人把一块香皂送给临安府著名的花魁。
王二则认为:钱钧虽然家里也有钱有势,但是在临安府只能算是中等人家。钱钧整终日不是练武打熬身体,就是在外押货,起码去青楼的次数不多,不一定能认识花魁,他那个圈子里也未必能接触上最高级的花魁。倒不如走他的路线,托他那个在樊楼当护院的师兄,把香皂给最有名花魁的丫鬟让她送给花魁。另外王二说哪能白给呢?白给人家也不一定稀罕。
王有志听了觉得也有道理。他决定双管齐下,反正怎么也要去见一下钱钧。他还想托人送信到蒲业塘去,跟王七六和族长说一下他们如今发展的情况,同时看一看上海浦那边能不能打开销路,能不能通过大相公王文修来开拓一下那边的销路。
于是二人兵分两路,王二拿了王有志给的一两银子和香皂样品去樊楼,王有志按钱钧留的地址直奔钱府。钱府在临安城南部中军寨和四方馆之间,这边住着的大部分是军官,很有点部队家属院的意思。果然是一个中等人家,门楼不大,上面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