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展波的话还没说完,电话突兀地断线了。
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花了几秒钟才彻彻底底地把手机开锁,给丁展波回拨了过去。
才响了一声,丁展波接起来说:“林四四,小灰灰发病了,我和李菁现在马上送他到南湾医院,你马上赶过来,一刻也不要耽误。”
丁展波的声音,比上一次他通知我的时候更凝重低沉慌乱,我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冰窖一般,我六神无主地冲着话筒语无伦次:“小灰灰,不要怕,你要等等妈妈,妈妈马上就到,妈妈马上就到,小灰灰你要等等妈妈,不要怕,小灰灰最勇敢了,小灰灰最厉害了,不要怕不要怕。”
电话被挂断了。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奔腾下来,我忘了前一秒我才跟余明辉剑拔弩张,我的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求求你,送我去南湾医院,马上,求求你。”
车在飞驰中,我紧紧地握住沉寂的手机,我拼命地告诫自己,现在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是我的眼泪根本无从控制一路决堤奔腾而下,就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倾盆大雨。
在余明辉拼命避开行人闯了数个红灯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医院。
那些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不断地钻进我的鼻子里面,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在急救室前面的等候区见到丁展波和李菁的时候,我所有自我安慰的坚强在一秒之间全数决堤,我背对着墙贴着整个人瘫在地上,在这一刻,我痛恨我自己。
我痛恨我自己,把我的小灰灰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让这个天真璀璨拯救与温暖我的小天使,一次又一次地承受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与死神赛跑拉锯,一次又一次地挣扎在无边无际的磨难里面,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似乎永远看不到希望。
丁展波和李菁朝我走了过来,而李菁她蹲下来,伸出手来拍我的头。
我仰起脸来,泪流满面问她:“小灰灰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李菁皱眉,她大概不忍再给我说些其他的来击溃我仅剩的一些理智,她说:“两分钟前。”
我的眼泪更是汹涌,语无伦次:“他怕不怕,他有没有喊着要找妈妈?他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很苍白吗?他哭了吗?小灰灰哭了吗?李菁,我来得太迟了,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李菁,我很不合格,小灰灰肯定很怕的,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我没在他身边,他肯定很害怕,他会怪我的,他会怪我的是不是!他会怪我的,他真的会怪我的。”
或者是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