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咬着我那句话的尾音,陈道伟很快说:“不,我不会把一个我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丢在路边。”
这句听起来简简单单得毫无情绪的话,犹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那般不断地从天而降,一声一声地敲打着我的心,凉而又惆怅,我惘然得半响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而陈道伟,他很快笑笑:“林四四,你不要很抱歉地说对不起,也别客套地说谢谢,你当作没听见,也可以当做一个笑话,一笑置之就行。谁都有点过去,这没什么。”
我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整个人坐立不安在那里,我的脸上估计有个拳头大的“懵”字。
大概是察觉到了气氛中的小小僵持,陈道伟发出了一串特别释然的笑声,他调侃的语气说:“林四四,在你看来我陈道伟很差劲吗?你觉得曾经被我这样的男人喜欢过或者爱过,让你觉得很挫败啊?怎么你一副像是炒股被套牢恨不得要死要活的死鱼样啊?”
我略显尴尬地干笑了一声说:“不是。”
在等绿灯的当口,陈道伟斜视了一眼,他说:“你得告诉我,你儿子的幼儿园在哪里,不然我瞎开,估计明天都到不了。”
我张了张嘴还想要让他在路边把我放下,陈道伟突兀地抬起手放在唇边,他说:“嘘,你要么报地址,要么让我瞎开,别拒绝。”
我在几个小时之前,在见到陈道伟的时候,真的觉得他毫无变化,但是现在,我却又觉得他的变化更大,而这个变化或者是好的,他从之前那个冷硬的湛江汉子,无端端生出了一些柔和来。
没再黏黏糊糊的,我直接把地址说了。
在接下来一路的飞驰中,陈道伟没再跟我说话,而我却确实不知道怎么打破沉寂制造话题,我也索性不说了。
幼儿园门口没有停车场,在丹竹头地铁站,我就要下来,陈道伟也没更多执拗,他随意地把车开进旁边的一个停车场,他冲我示意了一下,我跟他说了句谢谢,就此下车。
我以为他就走了。
谁知道,我牵着小灰灰刚刚走到丹竹头天桥这边的时候,我赫然看到陈道伟两只手放在身后,背靠在天桥的护栏上,他一见到我过来,他随即从护栏那边侧了侧身说:“林四四,到饭点了,一起吃个饭吧。”
小灰灰也随我顿住了脚步。
虽然很意外陈道伟还等在这里,但是我还是示意了一下小灰灰说:“小灰灰,喊叔叔。”
小灰灰仰起脸来望着陈道伟,他随即甜腻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