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是非题,而是做‘我的生命和你妈的一个愿望’的选择题。”
“真厉害!”罗初几乎拍起手来,“妈妈,你好强。你很勇敢。”
杨美骄摆摆手:“其实那个年代,我心里也没底。包括姥爷姥姥也都不理解我的做法。爸爸甚至和我大吵一架,大男子主义尽显。但我也没让着他,当天我就搬到宿舍去,再也不见他。”
“后来呢?”罗初问。
杨美骄笑:“他总算还是有良心,终于同意和我一同去把孩子拿掉。可我也没放过他。既然他有了一次想赌我命的做法,那我就不能百分之百信任他。我还是要离婚。”
“哇。”相比较宋琼瑶,杨美骄真是清醒又锋利。
“爸爸他低头了吗?”罗初追问。
杨美骄道:“你指望他?——他有他妈撑腰,做了一辈子的少爷,哪里肯向我低头。两个人都走到民政局去,他忽然反悔,说希望为了许诺,让我退两步。”
“可是爸爸现在很顾家,很爱您。”罗初想着许昌达的样子,和杨美骄的描述似乎不大相同。
杨美骄笑道:“说到底,还是要爱自己。我没有马上签字,但是我带着许诺一直住在宿舍,无论他怎样生气、谈判甚至于求饶,我都不肯和他和解。从那以后,爸爸每天来送吃喝,闲时再陪我逛街或者散步。可无论如何,在他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我都没有松口。因为我知道,一次忍让就会酿成终生的痛苦,我要他意识到,我不是他的附庸,我是他费劲心思捧起来的宝贝。”
杨美骄说这些的时候,骄傲地像个小公主。罗初也跟着笑了。
“所以,”杨美骄又正色道,“我并不把你能否生育,当做家庭幸福的一项考核指标,我更能共情你对生育的恐惧。所以你不必将我的感受当做你的一种压力,在这件事情上,我站在你这一边。”
“可是,你们只有许诺一个孩子。要是许诺没有孩子的话...”罗初把自己的焦虑提出。
杨美骄摆摆手:“生下许诺后,奶奶和姥姥负责大部分的养育工作。即便如此,许诺还是占用了我很多私人的时间。例如爸爸出差,我就得负责他的学习、功课。例如周末要带他去上学习班,我就不能去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为他牺牲了很多青春,损耗了很多胶原蛋白。我之前希望你生孩子,只是出于对你身体的担心,怕你生得太晚恢复不好。对我来说,有孩子,我负起做奶奶的责任;没有孩子,我就只负妈妈的责任。而无论我作为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