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维静也红了眼圈。她想说点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顺从二字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她明明白白记得姑妈长欣说的话:“不行。”
罗维静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敷衍了几句,匆匆走了。
她的内心很煎熬,煎熬到晚上睡不着,煎熬到好几天没去上班。
徐全有从罗维静慌张匆促地离家就看出来,静子对自己不甚满意。他也失落,但他并不灰心,他从静子的描述中,打听到罗家长欣姑姑的话有分量,便鼓起勇气上门来看望。
在罗余山那小小的院子里,罗三丰和李春仙热情地招待了徐全有。长欣端坐如佛祖,只把眼睛干瞪着徐全有,连话儿都没有一句。
说实话,徐全有谦卑恭敬的态度倒是让长欣很满意,但想到未来侄女儿穿着嫁衣走进那样的大门,她就不敢给徐全有好脸色,只是敷衍着。
长欣也是好心,她怕多说一句话,就让徐全有多一分希望——但她也清楚,大哥的性子是绝不可能看得上徐全有的。
徐全有来了好几次,没有一次空着手。日子长了,长欣也心软。长欣道:“这男孩儿人倒也不错,只可惜没有钱。没有现钱就算了,他们连生钱、借钱的路子也没有。现在要是你爸爸要个六万八万的彩礼,他又如何拿得出来。”
罗维静低了头不说话。长欣又道:“没有彩礼,就相当于没有保障。我怕你嫁过去,就那土屋土炕睡一辈子,可惜了你这个水晶玻璃人儿.——自然,他的人是好人。”
静子知道,这事长欣说了不算,还是要长河点头。于是罗维静便将这事告诉了母亲,由母亲代为转达。
长河多多少少也听闻了徐全有的事情,他思来想去,道:“我们家本来就穷,再填上一个没用的亲家,不是雪上加霜吗?”
长欣帮腔道:“徐全有是厂里很能干的人,大家对他的表现都满意,以后未必没有前途,只是如今差点。再有个三五年,我想应该就好起来了。最重要他对静子好,这一点难能可贵。”
罗长河不同意,他吸了一口烟,道:“好有什么用?好能当饭吃?他再有三五年,也是个打工的,最后还不是回来种地。”
“那你要找个什么样的嘛。”长欣不满大哥——光提出问题,自己又不解决。
长河耷拉着脑袋,一根纸烟担在嘴上,他不说话了。
长欣知道哥哥的脾气,这是无论如何不同意的意思。罗维静见父亲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她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于是委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