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周品树前一夜的怀疑,心里格外在意的她直觉方才那一句话也掺杂着怀疑。
目光一对上,周品树就知道,她误会了。
对峙间,她的眼神愈来愈凌厉,他好似能听见她心底的质问:你在怀疑我假失忆吗?
紧接着,她已经抓过柜子上护士早早备好的纸笔,“唰唰唰”地写下了几句话,然后将本子举起,眼里敌意颇深。
——谢谢你替我保管项链,但请你以后都别过来了。
周品树眉心一锁,也不作纠缠:“我没有怀疑你。”
然后,他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时岚卸下倔强,再次端详起项链,嘴巴一张一合,重复念了几遍自己的名字后,整个人便陷入悲伤里。
她满脑子都是疑惑——
我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我会从高楼坠下?
是我想要自杀,还是有人要杀我?
过去的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一个哑巴,甚至不能走路?
空白的过去令人看不见前路,惶然无措的感觉,叫她忍不住抱住双膝痛哭起来。
只是,时岚不知道,隔着玻璃,周品树正看着她,不自觉动了恻隐之心的他,眼神里有怜悯浅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