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道神仙羹,就煮在手边的小炉子上,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想去看看煮得如何了,可人才刚走了两步,便浑身无力。
她跌坐在地上,脑子也开始迷糊起来。
只觉身体里那股子热意从深处一点一点弥漫开来,很快便让她有些脸颊滚烫,浑身发软。
“冬宁……”她红唇微张,无力地唤了几声。
门口很快便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向她走来。
沈栗热汗如雨,抬起头,晃了晃脑袋,努力想看清那人的面目,可无论她怎么睁大眼,也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的雾色和一片月白色的衣角。
栖云馆所在偏远,平日里除了娘亲的人,也无人会踏足此地。
进来的,应该是冬宁罢。
她呼吸有些乱,伸出嫩白的小手,“冬宁,快扶我起来……我身子有些不大舒服……”
那人踱着步子走过来,幽幽道,“好啊,我扶你。”
恍惚间,听见一道男人低沉的声音。
沈栗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被人击中后颈。
她眼前一黑,便直接昏了过去。
……
漆黑的两道花梨木雕花大门镇在长宁大街街头,门口前两头威风赫赫的石狮子上,沾染着几道陈旧的血迹,高高悬挂的门匾上,刻着玄鹰司三个挥斥方遒的大字。
雪粒扑簌簌的落在衙门口的石阶上,上头覆了一层厚厚的白。
入了衙门正门,走过几道长廊,便到了秦焕平日处理公务的昭明堂。
左右两侧挂着两道老楠木刻就的楹联。
松间明月长如此,耳外浮云何足论。
谢言慎看了一眼楹联上的字迹,便知是秦焕亲手写的。
他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淡,提步走进昭明堂内。
玄鹰司的衙门里总是阴沉沉的,每个房间都不太明亮,屋檐上的旧瓦起了厚厚的青苔也无人处理,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忙碌,他们鬼魅一般无处不在,忙着监察百官,忙着巡查旧案,忙着审讯犯人,哪怕远在边关的大将军夜里在营帐中与歌姬的对话,也会悉数不落的被送到今上的御书房内。
地牢里常年都是血腥的味道,浓厚得不管用多少清水都很难扫除干净。
玄鹰司的每一道石缝中,都渗透着黑色的血。
谢言慎初来时还有些瘆得慌,如今已经轻车驾熟了。
秦焕没抬头,一身玄衣端坐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