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参決开始往钟楼的四楼走去,此时正是下午。
从楼窗口凭栏远眺,只见西方的太阳正在渐渐地沉落下去,不过它的光彩,一时没能收敛,却把西天的半壁,照成了一片殷红。
踏上最后一步阶梯,来到四楼,果不其然,一个大大的黄铜制成的烟斗状的萨克斯风放在了正中央,然而本该弹奏的乐手,此时此刻却并不在位置上。
乐手身穿一身黑色的布衣,深灰色的腰带系在中央,微微垂地,头戴一顶黑色的布帽,两边茂密的胡须凸显着这位中年音乐家的随性和自然。
听到有人走上来,乐手吃了一惊,回头一望,跟徐参決的碧绿眼眸正好对视上。
“四楼之后,除非巡逻时间,否则甚少有人会上来,不知道先生为何会踏足?”
中年音乐家看到徐参決,只是轻轻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便把目光继续聚焦在外面的人烟光景上。
“哈哈,我第一次来,老大特意允许我来参观一下整座钟楼。不知道叔叔在看什么风景?”
见中年大叔对自己并不像二楼的手风琴少女般如此冷漠,徐参決自也是放下心来,慢慢的朝着大叔朝外看的窗户走近。
大叔也并未排斥,兴许是已经在这钟楼待太久了。
“我们这些奏乐的,被锁在这钟楼,日复一日,除了到点奏乐,其他时候练练琴,剩下的时间就只能看看外面发发呆了。
“啊?!”
徐参決听到后,倒是大吃一惊,仿佛在一片青草地里见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般,感觉不可思议。
“您的意思是,您们是被锁在这钟楼的?可是我看整个风谷云,丰衣足食,国泰民安,繁荣富强,简直就像是盛世般欢乐啊。”
徐参決无法理解,这群乐师居然是被软禁于这钟楼内,难怪刚刚二楼的手风琴少女如此不待见自己,原来是因为她也身不由己。
“是。”
中年音乐家淡淡地看向窗外的云卷云舒,仿佛此刻的心情也特别想像只鸟儿般,可以一飞冲天,挣脱这牢笼。
“应聘的时候,只知道可以向整个风谷云岛整点广播奏乐,当时觉得这是美差,而且有这么多能听到自己奏乐的观众,当然是开心不已。后来才知道,可以向全岛广播不假,但是永远无法离开,却是比起无人问津,更残酷的下场和代价。”
说到这,中年音乐家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
也许一个人在真正无可奈何的时候,除了微笑,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