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谢太君软声安慰他。
单廷昉的另一只手艰难地伸出来,眼神也落在了单子寅身上。
仿佛有千斤重的什么东西堵在了单子寅喉咙口。
他的手迟迟不肯伸出去。
单廷昉却已经没有力气再撑着了。
“程程……”
单子寅被这一声呼唤惊醒,正要起身去叫人。
迎程程恰好这时掀开帐篷帘走进来。
“单将军,程程在。”
“你与子寅婚事……”单廷昉歇了歇,才有力气继续说道,“并非我有意不回去,也并非有意怠慢你。”
“我都知道,”迎程程眼眶泛红,有泪水呼之欲出,“将军是英雄,有天下儿女要守护,没法子擅离职守。”
单廷昉虚弱地笑了笑,嘴唇已经干裂出血印:“我此生唯独对不住舒琴与子寅母子……”
他向迎程程伸出了手。
迎程程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握上去。
单廷昉的眼神又缓慢地落回了单子寅身上。
谢太君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既没有以一个即将失去儿子的母亲身份,也不曾以祖母身份相逼,非要单子寅在此时此刻去原谅他的父亲。
但迎程程却直接上手将单子寅的手拉了过来。
他们夫妻二人一同用手握住了单廷昉的手。
她也没有代替单子寅去说出什么原谅你了的话,而是正色朝单廷昉作出承诺:“我,迎程程,日后一定保护好单子寅,尽全力不让他受伤害。”
迎程程的想法非常简单,她此前同单廷昉毫无关系,却得他庇护,才能在京中安稳长大,如今有机会成为一家人,替他照顾儿子也是应该的。
这与什么身份啊,责任啊,没什么关系。
纯属她愿意。
单廷昉终于安心地笑了笑。
“我就将他,交给你了。”
他最后充满不舍和怜爱地看了一眼单子寅,手上的力气已经逐渐流逝,慢慢开始往下垂。
就在这时候,迎程程忽然感觉到有另一股力量萌生出来,握住了她和单廷昉的手。
单子寅最后还是开口道:“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来并不是对我毫不关心,只是要我此刻就说原谅,也只会是违心之语。”
单廷昉真心实意地笑起来:“不必原谅,你本就不该原谅我。”
“但你毕竟是我父亲,这一身血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