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惊道:「何事?子瞻兄之前不正因徐州治洪,而受朝廷嘉奖吗?」
苏辙虽慌不乱言道:「章相公,此要问蔡确了。有传闻蔡确欲进参政,故许诺知杂李定,御史台中的舒亶,何正臣都是蔡确,李定二人的党羽。」
「他们必是受了蔡确指示!」
章越道:「此事是谁告知的你?」
苏辙低声道:「是,驸马王诜!」
章越看了苏辙一眼,苏辙低下头来。
章越道:「王诜畜养小妾,刻薄公主,连累公主病重。陛下对其甚恨之,若非顾忌兄妹情面……我曾多次与子瞻言,少与王诜往来……」
苏辙道:「我兄长说王诜虽风流,但观其诗画,不失为君子。」
章越无语,苏轼又是‘天下无一个不好人"的一套,什么朋友都交往。
明明这王诜让天子讨厌至极,人人都对他避之不及,但苏轼依旧与他往来不断,丝毫不看皇帝的心意办事。
当然王诜对苏轼也很感激,这不冒死给苏轼,苏辙兄弟通风报信。
章越对苏辙道:「要逮捕一名郡守,不是蔡确一
言能够断之,而是出自天子之意。再说一个王诜,尚不至于令天子如此大动干戈。是不是还有他故?」
苏辙道:「兄长之前往湖州赴任时,似上疏言辞令陛下不满,另外他到任湖州闻西北用兵,作了几首词。」
章越闻言气笑,这个时候还反对西北用兵,没看见连自己都改弦更张了,转而支持天子了。
更何况自己现在不在朝中,一旦出了事,连给你说句公道话的人也没有。
真以为有祖训,不杀士大夫,就可以言无所忌?
章越道:「子瞻平日便对新政颇多言语,之前舒公当国时尚称新政,而今王珪,蔡确等人捧之为圣政。」
「子瞻兄不说批评,便在诗词里阴阳,则为指责乘舆。更不用说这一次批评西北用兵之事。」
苏辙道:「章相公,我愿以性命和官位保兄长绝无他意,不敢有违背陛下之意。」
章越道:「这无济于事,换了旁人尚不至于此。但你兄长名高,陛下视其以一己之论与朝廷争胜。」
「你且回去,我再想办法。」
苏辙向章越一拜,转身离去。
章越则想到,此次苏轼被抓,自己竟一无所知。
可见官家与蔡确特意对自己,根本不让自己介入此事。同时也看得出自己暂离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