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获麟解》但觉其文深厚而雄博,浩然无涯若可爱。老夫一见爱不释手借来读了十几日,并立志他日当效昌黎先生!”
“昌黎先生一生以文载道明道,以文章复古,振兴我儒家道统。文章复古之意,我涉之皮毛,但振兴我儒家道统之事未竟,如今我将此书托付给你了。”
章越听了身子一震,他知道欧阳修藏书万卷,集录三代,唯独此昌黎先生为独有的一本旧书,是放在他身边手不释卷的,如今竟赠给自己了。
章越连忙道:“此书乃伯父心头之爱,小侄不敢拜领。”
欧阳修道:“我思来想去,振兴道统之事舍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
章越闻言看向欧阳修,其实并不是没有第二个人。
当年欧阳修写诗送王安石言,翰林风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二百年。
这吏部文章两百年,欧阳修初有将王安石比作韩愈之意,意思他能继承韩愈的道统。
不过后来欧阳修改口了,说了这韩吏部不是韩愈,而是另一个吏部尚书谢朓。
当时王安石与欧阳修因用薛向之事意见相左,至二人闹翻。
欧阳修收回了对王安石的评价,但如今将这本昌黎先生集赠给了自己,而非他当初寄予厚望的王安石。
当章越拜领后,欧阳修对自己道:“你我或许再无相见之日,便以此书赠之留念。老夫不知何时一纸罢出京师,到时候你也不必专程赶来送我,以免老夫当场十分尴尬!”
听了欧阳修这么说,章越又是好笑又是难过。
不过一年后,欧阳修虽遭骂名,但在参政的任上还是干得好好,韩琦本欲推举他为枢密使,不过欧阳修也知自己名声不好,于是就谢绝了。
章越以为此事就此揭过,没料到自己复官第一日,就要当场送别了欧阳修。
章越道:“伯父,此事仔细想想也知道,这等家事最是私密,而一介御史又是从何处听闻?伯父以疏自辩,称是从何人处听闻,我想此话将不攻自破。”
听了章越建议,欧阳修略有所思道:“然也,还是你见事明白,老夫方寸大乱,竟一时失察,惭愧,惭愧。”
章越向欧阳修道:“蒋之奇此人是伯父一手荐拔,若无人在背后挑拨,必不敢为此事,这背后到底是何人所为?”
欧阳修看了章越一眼道:“王陶为御史中丞不过数日,殿中侍御史蒋之奇即上疏老夫。御史台故事三院御史言事,必先白御史中丞或杂端,此法以后虽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