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谋否?”
韩忠彦现在就是插科打诨的存在,在这样议事中,就是一人搭台,数人唱戏,这样才使得真正目的不显得那么突出和显眼。
一旁王安礼道:“丞相,下官有一愚见。”
“当年齐桓公见郭氏之废墟,曾言何以至此。旁人答道,乃喜好好人,厌恶坏人(善善,恶恶)所至。”
“齐桓公问道,这不是立身之本吗?为何如此?”
“对方答道,正因为如此,所以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喜欢好人不能提拔他,讨厌坏人不能铲除他),最后导致好人坏人都讨厌他,所以最后郭氏灭亡了。”
“如今朝堂改制已是半年,恢复了三省六部之制,似审官东院和审官西院,流内铨,三班院都并为今吏部。三司,司农寺,原户部并为今户部。”
“各部尚书侍郎掌部事,侍中员外郎掌司事,此外还有九寺五监,但为何办事仍是迟缓?在于赏罚之道不够,善善能不能赏,恶恶而不能罚。”
章越说完,一旁吏部尚书李清臣道:“丞相,赏罚之事当然好,但改制初定,不易再有大所更张之举!”
“现在人心思定,下面官员也需循序渐进,方明白煌煌诸公之用意。咱们一代人只办一代事,眼前能西令党项束手,北拒契丹一时便足矣了。”
作为吏部尚书李清臣毫无疑问是六部尚书之首,话语权极重。
李清臣话语方落,黄履即道:“丞相,陛下嘉成周以事建官,以爵制俸,大小详要,莫不有叙,分职率属,而完事条例,监于二代,为备且隆。”
“可改制之后,各官府仍是相互推诿,搪塞了事,岂副陛下董正之意?”
陈睦亦道:“丞相,如今天下之务总于三省,散隶于六部,故而是循名责实了,可是大体虽善,但措置法度未能齐备。”
“半年来,省官之诏到地方成一纸空文,百司申陈,到了各部各曹各寺各监,不是虚烦文字以应付,就是淹留岁月,没了下文了。”
“如此官吏猥众,糜耗俸禄,实在有体而无用。”
章越闻言喝了口茶,捋一捋思绪。
改制半年来,大大小小衙门都换了个官名了,好似焕然一新了,但办事流程还是那个鸟样。
中枢和地方相互应付了事,彼此要对方干的实事都成了纸面文字的游戏,上面敷衍下面,下面也糊弄上面。
所以章越大怒之下,才要搞个以‘义’治国,必须对现有官员进行改组,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