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旦主动示弱,便被辽使知道虚实了。”
蔡确道:“那也总好过这般虚张声势!一旦辽国南侵,则河北无以固守。朝廷这些年在熙河路,在陕西用了太多钱了。以至于河北武备废弛,现在才整兵经武,设三辅军,不嫌太迟吗?”
王珪道:“若辽军真的南下,我们再议和已为时太晚,倒不如趁着现在……辽国之要求不会太过分的时候。”
“据我所知辽主耶律洪基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黄履道:“恰恰相反,据下官所知辽主耶律洪基并非善人,连妻儿都能杀之主,焉能称之良善之辈?现在辽国已是将刀都架到我等脖子上了,朝廷不可奢望以退让求得辽国原谅。”
王珪道:“礼仪之事中书自会议之,安中到底拨不拨钱?”
黄履则道:“回禀昭文相公,下官当年寇忠愍如何应对契丹,也请相公今日如何契丹!切不可以为绥靖了,辽国就真的放过我们了。”
“款项三司不是没有,但下官宁用五万贯召集来一千军兵营地,也不会拿来喂养辽国这帮豺狼。”
“下官告退!”
说完黄履起身拂袖而去,留下蔡确和王珪二人面面相觑。
王珪怒道:“这黄安中分明没将本相放在眼底。”
蔡确则好整以暇地道:“我早劝说丞相将吕嘉问,邓绾等人召回朝中,可是丞相又不听。”
“如今朝中都是章三党羽,我等如何主张?”
……
定力寺中。
章越已是住下,每日与寺内僧人和李夔谈经论道,倒也是惬意。
他虽人在隐居状态,但似黄履等大小官员依旧将要公门要事写在纸上禀他知道。
章越虽以‘已读不回’的方式来处置,但身居禅房之内对朝内朝外依旧是了若指掌。
众多弟子中李夔跟随章越最久,当初征战熙河路时,便从头到尾跟随着章越,颇立战功受封赐官。李夔后又经过锁厅试,在元丰二年考中了进士。
李夔的能力在众弟子中并不出众,虽不如蔡卞,陈瓘,可章越却最信任他。
章越这番远离尘嚣的半隐之举,也让他跟随在身旁。
寺内章越所居的庭院内,丁香掩映。还有几处疏竹夹杂其中,竹叶翠绿欲滴。
满庭都是春意。
每日晨钟暮鼓洗涤人心。
真是一处避世隐居的好去处。
这数日章越也同僧人一般作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