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也。
难怪论语中有言,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
朕有章三变,吕三变,是要胜过柳三变。
官家善于识人,虽说迎面被泼了好大一盆冷水,但虚心地向吕公着道:「吕卿之言,朕受教了,如今当与民休息,暂缓追求边功之事。」
寻即官家又想到,韩绛,章越再三请吕公着回朝,莫非就是来泼朕冷水的。
这二厮!
君臣继续相聊。
官家问吕公着如何进用人才。
吕公着道:「陛下,人固未易知,而士亦不可忽。何则?昔日所试,或未能究其详,数年之间,其才业亦容有进。」
「唯陛下更任之事,以观其能,或予之对,以考其言,兼收博纳,使各得自尽,则盛明之世无滞才之难,不胜幸甚。」
官家闻言点点头道:「王仆射曾问朕,中书以后如何进用人才?是从遵从新法中进,还是异论相杂?中丞邓润甫言,朝廷当参用旧人,吕卿以为如何?」
吕公着道:「当用旧人也。」
官家又道:「可是唐太宗都是以智权用人,韩非子讲驭人之道,当不仁,不贵,不亲,不信。」
吕公着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天子居然讲究,法家驭人一套。
吕公着道:「唐太宗之德,唯有屈己从谏而已!」
官家闻言不免尴尬。
不过仍有恩典,吕公着回朝便出任翰林学士承旨,兼端明殿学士。
吕公着离殿后直往中书,韩绛,王珪,章越,元绛皆一并在都堂阶下亲迎对方。
见如此礼遇,吕公着深感自己此番没白来汴京这一趟。
吕公着握着韩绛的手百感交集:「吕某见过丞相!」
韩绛感慨道:「晦叔回朝,君实也不远了。」
章越一愣,他可没听说韩绛和自己说要将司马光请回来,这举动很危险啊。
不过章越并没有表现任何讶异。嘉佑四友早已分道扬镳。
如今吕公着是旧党的一面旗帜道:「君实避世金马门,怕是无意回京。」
吕公着走后。
韩绛章越二人也离开中书,二人几乎并骑而行。
二人元随浩浩荡荡地跟随左右,无论宫人官员侍卫无不避道或是远远地下马参拜。
这便是宰辅之威。
韩绛对章越道:「听闻吕晦叔回京,官家怕是不喜。」
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