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党的对立,官府与民之间的矛盾冲突。
当然还有完全放弃变法,这些不在考虑之内。
另一名幕客则道:“王相公又岂是真心推举韩公,若真托付之新法就不会又推荐吕吉甫任参知政事。”
“王相公荐韩公,是因眼下吕吉甫威望不足,待二三年此人可是要易韩公入相,甚至王相公自己回朝复相。”
众人都点了点头。
又一人道:“这吕吉甫为人如何?天下皆知,此人绝不可信。”
原先那名支持吕惠卿的幕客则道:“如今两制中章惇知制诰兼直学士院,邓润甫知制诰,还有邓绾,张璪,舒亶身为台谏,把持言路,还有天下多少郡守,监守都是这些年王相公一手提拔上来的。”
“这一次天子下诏求言,你看天下郡守,监守是支持变法的多?还是反对变法的多?除了司马学士与滕知州,这一月内挽留王相公的奏疏,足足有上百封之多。”
此人几句话下,其余幕客都一时无语。韩家是宰相之后,而且兄弟八人八进士,若论底蕴除了吕家,没有第二个家族的政治势力比得过。
可是……
一人则道:“章度之也深得天子信任,又有熙河大功,手下也有不少人,他要支持韩公未必会输吕。”
韩绛则想了许多,他想到自己判大名府时,苏轼曾赠自己一首诗。
诗中云,功名意不已,数与危机会,田园不早定,归宿终安在之语。
苏轼的意思是,让韩绛趁早回家种田,不要在掺合变法的事,否则晚节不保。
韩绛对左右道:“我入朝并非为争权而去,若吕吉甫真能治理好这个天下,我将宰相之位让他又有何妨。”
“但度之,吾之心腹,冲卿,吾之弟兄,又岂能背之。纵使晚节不保,但我等为官为身后事虑,不为后半生谋。”
……
而在此刻身在熙河的章越已是接到入京的诏令。
熙河路的兵马暂由李宪统领。
与此同时,郑侠上疏,王安石辞相,文彦博辞枢密使的消息已是传至熙河。
此刻幕僚皆望章越,让他速速入京争一争权位。
要知道王安石罢相,文彦博辞枢密使后,中书与枢府都会出缺,人事剧烈变法之际,你的人必须立即在京师,在天子看得到你的地方。
若是迟了一步进京,大家都瓜分完了,你再进京什么都吃不上。
但章越却好整以暇,安顿好熙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