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谆谆焉如八九十者。”习已成,气已陷,心已离,凡其以雄猜者,皆以化而为蠕缩。心气交陷乎必死之途,而魂魄随之,则亦理之必然者矣。欺天而天罚之,欺心而心荡之,故君子之事天,事之于心而已。
司马侯请以诸侯许楚昭公四年
德非以言者也,故曰:有言者不必有德。非谓有德者之不言德也,抑非谓言德者之不必有德而言也,乃以谓夫以德为言者之无与于德也。从其德而辨之,知其有德,不必征其言矣;从其言而辨之,其为言其德与以德为言也,则奚以辨哉?虽然,无难辨。
言其德者,言其固得者也,言其求得者也。言其固得,则于心既有事矣,于行既有事矣,非仅执德之名而以服群论也。若言其求得者与,则且如饥者之求食而必炊,寒者之求衣而必绩也,抑岂虚悬一德之称,如梦美食重裘而侈之哉?故听言者欲辨其仁与佞之别,但究其所以责于我者要归之何从,而佞者之词虽典以则,亦大块之籁自为嘘焉耳矣。
司马侯谏晋君之勿与楚争而但务德,夫岂非典则之论?乃君子则甚恶其典以则而无能易之者也。夫司马侯诚以德为诸侯之去留,则晋之不德也必有在矣。侯胡不讼言昔之凉德以丧诸侯者,覆轨奚在?侯胡不昌言后之修德以驾楚而系诸侯者,改辕奚从?而但奉一德之虚名以抗楚而自抑,如建鼓以求亡子,而祇益之逝也,侯之情于是而穷矣。侯盖不审夫德之奚以修,虽欲言而无以言。
侯亦操异心以终始赵武之奸,则即与闻乎德而忌于言与?且晋之不德,未有甚于弃诸侯于蛮夷者也。侯忌言此,则虽其闻见之剽窃,可以袭取德之影响以为标榜,而有禁其吭者存矣。是以其称天以诱君也,则曰楚王方侈;迨其欲破齐、楚多难之说,则不特桓、文,楚也,而抑文王,楚也。先后之不谋而不恤,孰为文王明德之实而孰为商纣凶德之归,设有执此以折侯者,侯将奚辞哉?
呜呼!佞人登而乱国,巧言张而乱德。以德为言,而德乃绝于天下。然苟有知德之君,就其辨说以叩德之实,则以德言者如盗之望朝旭而魂褫矣。故执此以考古今奏议论说之是非,能言其失不能言其得,能言其始不能言其终,能言其理不能言其事,皆无与于德而徒为乱者也。“莫黑匪乌,莫赤fei狐。”乌狐错起于前,君子辨之早矣。
叔孙舍不赏私劳昭公五年
滇人未见海,见池之浩瀚者遂以为海也;荆人未见凤,见山鸡之璀璨者遂以为凤也。夫子没,七十子之徒分家而名道,欲雠其说,托于圣言以传,其言亦既似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