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的话的瞬间,邱莫言心头警钟大作。
却见蒙面侍女拔出腰间佩兵,恭谨弯腰,双手呈递,雨化田随意接过,腕骨发力,弹劲一抖。
剑身先是一弯,发出琴弦崩断的声音,寸寸开裂,十几片碎刃散进风中,激起锐利鸣啸。
这一式碎剑,既可以称之为剑招,又可以归类到暗器手法,有别于雷彬的飞针,不求阴毒狠辣,却有一股冠冕堂皇的官威,大势压人,避无可避。
碎刃还没临身,扑面而来的气浪,就渗入竹笠女子每一处毛孔,使得上下汗毛直立,肌肤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声爆层层扩散开来,音波穿透耳膜,令人不寒而栗,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阴影,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会死,绝对会死,接不住就必死无疑!就算死的不是自己,失了马匹也插翅难飞!
大脑产生这个判断的时候,她的身体就抢先一步做出反应,双腿夹击马鞍,侧身倾斜,长剑脱手而出,不是引颈受戮,而是借着一股离心劲,旋舞如圆,水泼不进,眨眼百十转,守住要害不失。
锵锵锵锵,剑刃相撞,火星飞溅,绝大部分碎片被挡下格飞,炸得三丈之内坑坑洼洼,泥沙飞溅而起,就像一朵朵蒲公英在空中绽开。
邱莫言差点握不回剑柄,人再一拍马背,突往另一个方向。
这是她下意识作出的最佳选择,只有拉开距离,才能利用对方的自傲,去跟手下人拼,博取一丝胜机。
如此一来,就算是死,多同归一个人,也死得更有价值,更具意义。
说是一剑,就是一剑,西厂督主没再出手。
兔起鹘落间,其他三人追了上去。
他们没有骑马,短期爆发力却胜过坐骑,狭长的影子在月下变化,光怪陆离。
一刻也没有时间为胸口伤创包扎,邱莫言长剑再挥,周围裂帛之声响彻。
她分明用出借相之法,逼出体内潜能,爆发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赫赫声威。
一时皮肉筋骨齐动,周身大筋如长弓拉满,骨骼发出一连串响声,少说提升三成气力。
三尺长剑在她手中运转,生生卷起大片黄沙,漩涡一样的劲气裹挟周身,剑器好像变成狂风之中飘零的枯叶,出招速度极快,走势又极为轻灵。
三名档头清楚得很,敌人用上搏命之法,刚不可久,明显想找垫背同归于尽。
最好的应对就是一个拖字诀,可督主就在后头观战,又怎能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