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碎骨,亦不足以报答你白衣观世间菩萨的恩德于万一。”
心中激动,两行泪水从颊上流下,低下头来,双手合什,正好对着段夫人。
段夫人极缓极缓的点头,目光始终瞧着躺在地下的儿子。
段天涯这几句话,说的乃是他真正的儿子段浪,除了段夫人之外,谁也不明他的言外之意,都道他已答允慕容海,收他为义子,将来传位于他。
而他言辞中的真挚诚恳,确是无人能有丝毫怀疑,“天下第一大恶人”居然能当众流泪,那更是从所未闻之事。
慕容海大喜道,“先生是武林中的前辈英侠,自必一言九鼎,决无反悔。义父在上,孩儿磕头。”双膝一屈,又跪了下去,准备重重磕头。
忽听得门外一个懒懒散散却又透着几分坚定的声音大声道,“非也,非也!此举万万不可!”
门帷一掀,一人大踏步走进屋来,正是包不同。
却说包不同一向行为乖僻,戏谑江湖,此刻不丁不八的站着,却是满脸决绝之色。
慕容海当即站起,脸色微变,转过头来,有些不悦,说道,“包三哥有何话说?”
包不同道,“公子爷是大燕国慕容氏堂堂皇裔,岂可改姓段氏?兴复燕国的大业虽然艰难万分,但咱们鞠躬尽瘁,竭力以赴。能成大事固然最好,若不成功,终究是世上堂堂正正的好汉子。公子爷要是拜这个人像不人、鬼不像鬼的家伙做义父,就算将来做得成皇帝,也不光彩,更何况改去慕容姓氏,真是难上加难。百年之后,更有何面目去九泉之下见慕容氏的列祖列宗?”
慕容海听他言语无礼,又担心他恶了段天涯,坏了自己千秋大计,忍不住心下大怒。
但包不同毕竟是他亲信心腹,十几年来用心辅佐,忠心耿耿。
且此刻更是用人之际,不愿直言斥责,淡淡的道,“包三哥,有许多事情,你一时未能明白,以后我自当慢慢分说。”
包不同摇头,“非也,非也!公子爷,包不同虽蠢,你的用意却能猜到一二。你只不过想学韩信,暂忍一时胯下之辱,以备他日的飞黄腾达。你是想今日改姓段氏,日后掌到大权,再复姓慕容,最后发兵征宋伐辽,恢复大燕的旧疆故土。公子爷,你用心虽善,可是这么一来,却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不免于心有愧,为举世所不齿。我说这皇帝嘛,不做也罢。”
慕容海听他言语放肆,更是将自己的用心大白天下,心下怒极,厉声喝道,“包三哥言重了,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