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平津侯就派一个本就不想活的女人来谈判?有什么诚意,我看你谈判的筹码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苏北鸢抬起头,看向达翰尔,他看上去气极了,她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什么意思?”
达翰尔别开头,语气中隐隐藏着怒火:“死是最容易的事,活着才最难,有的人劳碌奔忙,遍体鳞伤,都还奋力的想要活着而,对你来说是解脱的事,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你?”
苏北鸢不解的看向达翰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答应了条件,还是没有答应?
达翰尔看她一脸疑惑,狠狠的骂了一句:“你现在不是会射箭了吗?你跟本君比比射箭,你若赢了,本君就考虑你说的条件。”
苏北鸢眼睛亮了起来,但是最后又暗了暗,草原上谁不知道达翰尔是出了名的神射手,没有人比他更精准,苏北鸢也绝不可能赢。
达翰尔看了苏北鸢一眼,拿下挂在墙上的那把重弓,向门口走去:“要来就跟上,本君没什么耐心。”
苏北鸢虽知没有胜算,但是既然他给她机会,就算没有胜算,她也要硬着头皮上去。
门外暗戳戳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之前都看着这个红衣的徽朝女子进了大君的大帐,还纷纷猜测,大君到底会怎样处置这个狂妄的女人,没想到现在大君居然跟着这个女人一起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弓,难道大君是打算将这个女人处死吗?
就在苏北鸢跟达翰尔谈判的功夫,外面已经是大雪纷扬,松软的雪覆在地上,踩上去咯吱咯吱响,但是这样大的雪,同样遮蔽了许多视线。
达翰尔派人牵马来,他翻身上马,转头对那木齐说道:“把你的弓给她。”
那木齐转身回帐里,将自己的弓拿了出来,达翰尔只在箭筒里放了一支箭,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北鸢:“就一支箭,若是你没有死在我箭下,本君就答应你的条件。”
苏北鸢接过那木齐的弓,翻身上马:“望大君说道做到。”
达翰尔冷嗤一声:“你还真以为你能在我箭下活着。”
苏北鸢看向前方,冷硬开口:“能不能活下来,都是凭本事。”
“嘴硬。”达翰尔从鼻中哼出一声。
两人同时扯动缰绳,两匹极西骏马飞驰出朔北大营。朔北看热闹的将士也乌拉拉跑到帐营边,想要看看两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北鸢坐下黑色的马,红色的大氅就算在一片雪色中也格外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