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背点了个枕头。
“姑娘不要用力,左臂骨折了,要好还需些日子,肋下也受了伤,好在不严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背上伤虽多,但也都结痂了,公子说不会留疤的,不过姑娘胸前受的伤却伤及内脏,必得好好调养,况且姑娘刚刚小产过,还是要将药都喝了才能养好身子,公子医术高明,又用的是最好的药,想必要不了多久,姑娘就会好起来的。”
苏北鸢接过令秧递来了药,看着瓷碗里清碧的汤药闻了闻:“令秧,你口中的公子是谁?”
“公子的名讳婢子不便说出来,婢子现在就去请公子,姑娘稍候。”
令秧出去了,苏北鸢呆滞的看着前方,她什么都没有了,好了以后去哪里,回云中?到时候还是得遵循婚约,不回,又要去哪里呢。只是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时她摔下无稽崖,看到的那双黑靴,是谁的,姜婼又为什么会在悬崖上,还穿着她的大氅,她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阴谋,面前是一片迷雾,可是她怎么都看不清。
又是轻微的开门声。
“师父?”苏北鸢见到进来的男子时,惊讶的说不出话。
男子头戴玉冠,面目如画,眼眸深邃,素白锦衣,浑身散发的气质却如山间白雪般清冷,不沾人间烟火,不像是现实中存在的人,倒像是画中走出的神仙一般,眼神淡漠,没有丝毫感情。
此人正是苏北鸢的师父,神医姬无邪。
苏北鸢忽然想起来,之前姬无邪给她写过的那封信,不就是说他自己在浮玉山找到一片药谷。
姬无邪走至床边坐下,眼底一片清冷,他一席素白锦衣上落着几片梅枝上落下的白雪,被屋里的暖气烘成一滴一滴的晶莹水珠。
“胸口还疼吗?”他拉过苏北鸢的右手把脉,声音如山涧清泉般冷冽。
“疼......”苏北鸢垂着头低低说着,姬无邪盯着苏北鸢,竟让她生出一点点心虚。
许是她看上去太过于委屈了吧,看着她苍白消瘦的小脸儿,姬无邪清冷的面容甚至有一丝软化,终究是自己的徒弟,在外面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自己就算再不近人情,数十年的试图情分,也让他有些动容。
“离开不到一年,怎么就将自己伤成这个样子?”他的口气中带了一丝责备,但多数还是心疼。
苏北鸢沉默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姬无邪,是啊,她走的时候健健康康,现在回来,反倒变成如今这般残破的模样。
姬无邪叹息一口,手指划过苏北鸢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