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懂行的来主持流程。
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跪,什么时候抬棺出殡,谁来捧灵位,谁来打幡……
桩桩件件都有讲究。
爷爷是我们乡里唯一懂这些的,而于杰死的太突然,从外面找人都来不及。
“走吧。”爷爷起身。
村长大松口气,出门时,还不忘跟奶奶打包票:“我肯定好好老沈,绝不让他磕着碰着。”
我眼珠转了转,也背上书包:“奶,我去上学。”
奶奶皱眉:“你两点才上课,去这么早干什么?”
“我先去学校复习上午落下的内容。”说着话,我已经跑出院。
“月月,等等我。”大飞也追上来。
看他要说话,我立刻拽他一把,“安静点。”
我冲着爷爷和村长的背影使眼色。
大飞秒懂,做了个给嘴唇上拉链的动作。
我俩悄悄跟着,听着村长跟爷爷说话。
村长的声音很低,我勉强能听个大概。
“我这几天总做噩梦,梦见一只老虎把我咬死,吃了我的心肝脾肺。”
“昨天,我尤其的心慌,正好于杰和晓华回来看我,我还在饭桌上念叨这事,当时于杰还劝我,既然做了这样的梦,就别上山了。”
“我想想也是,本来打算趁着天没黑去山上砍点柴火,也就没去。”
“谁能想到当夜于杰就……”
村长很内疚,同时又很紧张,“老沈,你说本来该死的是不是我?于杰是不是替我挡了灾?”
我听的眼皮一跳,忍不住去看村长的脸。
这一看,让我大吃一惊。
正常看的话,我能看出村长的面孔,可一旦要看他的面相,我就觉得他的脸上雾蒙蒙的。
村长的面相被人遮挡起来了。
是爷爷吗?
爷爷抓住村长的手,“别胡思乱想,先处理于杰的丧事。”
村长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于杰的死跟后山有关,后山的东西是咱们给弄来的,三十多年来都平安无事,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