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他耳边,声如蚊蚋:“冤有头,债有主,害你的人,是你的好儿子顾远风,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是被逼的。”
顾致礼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了。
行,他这是听见了。李贵给李奎丢了个眼神,两人你一棍我一棍,雨点似的落在了顾致礼身上。
顾致礼很快被打得血肉模糊,动弹不得。
顾远风远远儿地看着,见顾致礼趴着一动不动,就像是条死狗,方才蒙着脸现身,踹了他两脚。
地上的顾致礼,毫无反应。
顾远风很满意,带着李奎和李贵回去,睡了个好觉。
天还没亮,苏芩秋和顾泽夕就被敲门声惊醒。
“候爷,夫人,礼大爷被人打成了重伤,老太君请您二位赶紧去止静轩!”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伤宁远侯府的嗣子?顾泽夕吃了一惊,赶紧松开怀里的苏芩秋,起床穿衣,赶了过去。
苏芩秋勾了勾唇角,跟着起来了。她白天才用黄鸥的故事,暗示了葛氏,晚上顾致礼就被打了。她办事的效率,还真高。
几房人陆续都赶到了止静轩,顾致礼瘫在罗汉床上,浑身是血,吴今正跪在床前,给他处理伤口。
葛氏和顾远风站在床头,双双抹着眼泪。
顾泽夕眉头紧锁,问道:“是谁把他送回来的?”
王氏回答了他:“是打更的更夫,他路过怡红院附近的巷子时,发现顾致礼浑身是血地躺在里头,吓坏了,赶紧请怡红院的人帮忙,把他送了回来。”
“怡红院附近的巷子?”顾泽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深更半夜去那里做什么?”
这个王氏就不知道了。
“这个老不死的,肯定是去逛怡红院了。”葛氏边哭边骂,把顾致礼的底儿全掀了,“他说今天怡红院来了新的花魁,要去尝鲜,把我的首饰都抢走了。”
顾致礼怀里,的确有几枚首饰,小厮捧了来给顾泽夕过目。
葛氏叫道:“这就是我的!”
顾泽夕把首饰还给了她。
谢氏恨得牙根痒:“你知道他去逛怡红院,怎么不拦着?就算拦不住,还有你公爹和婆母。你一味装贤惠,纵着他,顺着他,现在可好,人都废了!”
废了才好,顾远风今儿这事办得妙。葛氏低头听训,心里却乐开了花。
顾泽夕等谢氏训完葛氏,接着问王氏:“是谁把顾致礼打成这样?巷子附近可有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