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转而靠坐在身后的虎皮长椅之上,脸上也是露出了与以往凶狠暴戾全然不同的模样。
他今年四十有一,虽然是努尔哈赤的第五个儿子,但因为其生母曾为努尔哈赤的"大妃",身份很是尊贵,自幼被努尔哈赤亲自养于身边。
待到其年长些,他便跟褚英,代善,阿敏等兄长一样,跟在努尔哈赤身旁南征北战,立下了无数功勋。
为此,努尔哈赤于万历四十三年创建"八旗制度"的时候,他当仁不让的成为正蓝旗主,并且被封为"和硕贝勒",地位仅次于代善和阿敏二人。
虽然心中藏着万千野心,但莽古尔泰却是深知,这女真的大汗之位却是早已与其失之交臂。
自己之所以能够被皇太极百般打压之后"重新出山",除了能够帮助其遏制大贝勒代善及二贝勒阿敏的联盟之外,还与自己在军中不可忽视的影响力与号召力有关。
彪悍的军功及麾下士卒狂热的拥护方才是他能够在皇太极的"清算下"得以立足的关键。
对于皇太极所展露出来的"野心",莽古尔泰心中十分清楚,自己那位瞧上去其貌不扬的弟弟根本无法忍受"和硕贝勒"共同议政的政策,也无法容忍自己等人与其并肩而坐。
眼下他率领国内精锐倾巢而出,却令自己坐镇广宁,提防辽东官兵,怕是心中也存着"削弱"自己麾下势力的心思。
毕竟,这辽东官兵早已不可同日而语,随着近两年的"休养生息",已然逐渐走出了被他们大金勇士"征服"的恐惧感,甚至还有了一丝还手之力。
每每想起前些时日,被自己派往宁远城,却始终杳无音讯的两百铁骑,莽古尔泰便是一阵心痛。
须知那可是货真价值的两百女真骑兵,而不是投降国内的蒙古流民,或者孱弱的汉人包衣,而自己麾下的正蓝旗,满打满算也不过万余名儿郎罢了。
毫无疑问,宁远城中那些曾令他们大金吃足了苦头的"将门世家"已然重新倒向了朝廷,不再像之前那般拥兵自重,平白让他们大金钻了不少空子。
一念至此,莽古尔泰的嘴角便是涌现了一抹鄙夷的讥笑,心中满是感慨。
尽管已是过去了多年,脑海中的些许记忆碎片也是有些模糊,但莽古尔泰仍能清楚的记得,在他儿时的时候,自己的父汗为了他们建州女真的族人,是如何在辽东总兵李成梁的面前卑躬屈膝。
彼时的大明强大到他们这些女真部落压根不敢有半点反抗的心思,只能仰其鼻息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