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国朝初年便是爆发了赫赫有名的"靖难之役",但仅仅是皇位发生了更迭,对于分封在各地的宗室藩王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就这样,经过两百余年的传承与更迭,如今大明宗室的人口已是达到了一个继位恐怖的数量,用以支付这些人的俸禄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陛下,宗室藩王无人掣肘,于地方草芥人命,欺男霸女,令百姓苦不堪言。"
许是觉得天子好似有"退缩之意",礼部侍郎徐光启便是赶忙起身,颇为急切的说道,随后又是自怀中掏出一封奏本,一脸严肃的将其递到了朱由检的桌案之上。
"近两日京中有传闻,唐王世子宠爱幼子,故而一夜间将其长子长孙全部毒杀。"
"事关重大,微臣不敢擅做决断,特报予天子知晓。"
听得此话,朱由检的的眉头便是一挑,面上虽是波澜不惊,但心中对于骆思恭的办事效率却是暗暗点头。
整饬宗室,绝非想象中那般简单,这些宗室扎根于地方两百余年,手中虽无兵权,但背地里掌握的生意及挂靠的土地不知凡几。
稍有些轻举妄动,便会对当地百姓的正常生活造成难以想象的影响,继而影响到大明的稳定。
基于此,唯有将这些宗室口中的"家事"变成"天下事",他这位大明天子才能有理由顺应民意,继而动手整饬。
"竟有此事?!"
好半晌,朱由检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怒不可遏的咆哮声也是随之响起,令得暖阁中的几位朝臣皆是暗暗点头。
对于天子有如此反应,他们倒是并不感觉到意外,毕竟在昔日的"国本之争"当中,若没有朝臣的坚持,只怕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便是远在河南洛阳的福王了。
"不仅如此,"闻声,垂垂老矣的吏部尚书周嘉谟已是随之起身,同样自怀中掏出一封奏本,朗声说道:"年关之前,山东兖州有鲁藩落魄宗室前往泰兴王府讨要粮食无果,而后更是被其府中下人殴打致死。"
"其子也因为饥饿,活活饿死在家中!"
"据老臣所知,泰兴王仗着其兄乃是鲁王的缘故,于当地无恶不作,就连同藩宗室也是深受其害,实在是国之毒瘤!"
哗!
此话一出,暖阁中的气氛便是为之一滞,于角落处伺候的宫娥内侍们均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也是涌现了些许骇色。
上一位被礼部侍郎及吏部尚书这等重臣弹劾的宗室藩王怕是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