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为庶人,这鲁王的爵位迟早也要落到其子嗣的手中。
到了那时,鲁王府的大权终究还要落到泰兴王朱寿镛父子的手中。
但今时不同往日,以当今天子的性子,若是知晓了泰兴王的所作所为,只怕会顺势将矛头对准他们整个鲁王府。
毕竟天子"苛待"宗室可是出了名的,无论是被山西大同被废为庶人的代王,亦或者被削去亲王爵位的成都蜀王。
这两位,仅仅是涉嫌谋逆,便遭遇了如此严肃的处理,而他们鲁藩一脉的泰兴王则是直接与白莲教有染,并且暗中资敌。
这可是毋庸置疑的"谋逆",性质更加恶劣。
听闻身前老太监如此言语,鲁王朱寿鋐也是缓缓靠坐于身后的桌椅,脸上露出了深邃之色,不自觉的回想起与他同为"亲王"之尊的两位宗室遭遇。
"哎,也只能如此了..."
几个呼吸过后,鲁王朱寿鋐终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眼眸深处虽然涌现了一抹不忍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朱寿鋐能够执掌鲁王府二十余年,自然不是易于之辈,之前迟迟不对泰兴王动手,无外乎是看在兄弟情谊的份上。
眼下既然做出抉择,自是不会优柔寡断,随手便是拿起了一旁的纸笔,开始书写奏本。
天子年纪虽是不大,但其政治手段却是老辣的吓人,无论是传承百余年的勋贵亦或者"众正盈朝"的东林党都不曾在与天子的交锋中占得丝毫便宜。
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一念至此,鲁王朱寿鋐便是不自觉的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呼吸也是为之急促起来。
"王爷.."
望着正在案牍后龙飞凤舞的鲁王,沉默不语多时的老太监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颇为激动的朝着身前的朱寿鋐低语道。
朝夕相处数十年,他自是知晓面前的鲁王心中一共有两个遗憾,除了未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子嗣之外,另一个遗憾便是不能亲眼去瞧瞧兖州府城之外的景色。
朱寿鋐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举动,也无非是在年轻的时候,乔装打扮一番过后,领着府中的几名内侍跑到了城外的柳林去瞧上一瞧。
除此之外,朱寿鋐这六十余年的人生,竟是从未出过兖州府城,更别提亲眼见识一番大明的风土人情。
说来可怜,鲁王朱寿鋐虽是亲王之尊,在兖州乃至整个山东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始终不曾拥有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