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斩杀。"
兴许是知晓安邦彦已然无心主持大局,一名瞧上去有些上了年岁的夷人将校颇有些迟缓的自座位上起身,朝着不远处的梁王奢崇明拱手说道,脸上充斥着浓浓的憎恶之色。
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效仿那狼子野心的"图黑",在局势最为关键的时刻临阵倒戈,使得大军伤亡平添了一成多。
如若不是贵阳城外的官兵鸣金收兵,曾经所向披靡的水西叛军险些溃不成军。
"唔。"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梁王奢崇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不同于那拥兵自重的"图黑",今日临阵倒戈的那几名将校可都是姓"安"的,他一个"外人",也懒得计较这些了。
本以为能够一蹴而就的夺下贵阳城,为自己的长子报仇雪恨,却没想到他又一次跌倒在贵阳城外。
甚至这一次,就连威震云贵川多年的安邦彦也无力回天,眼睁睁的望着其长子安武功惨死在昔日心腹的手中。
难道真的是时也,命也?
"呼。"
长舒了一口气,梁王奢崇明先是瞧了瞧失魂落魄的安邦彦,随后方才舔了舔有些干涉的嘴唇,颇为有气无力的说道:"尔等以为我大军该当如何?"
说是大军,其实早已无法与"巅峰"时期,此时军中满打满算也不到两万人,而且还有不少"出工不出力"的投机取巧之辈。
局势恶劣至此,凡是明眼人都能够瞧出,胜利的天平已然完全像明廷倾斜,他们已是没有半点胜算了。
但与前些年不一样,此时的他们已然无法顺利于贵阳城外脱身,从容不迫的回到鸭绿江畔休养生机。
前两日,军中已是有岗哨来报,留守水西祖地的"水西宣威使"安位在知晓前方战事不利之后,第一时间便派人向云南巡抚谢存仁乞降,并主动派兵封锁了织金关及鸭绿江畔,硬生生的断掉了他们的后路。
正因如此,大长老安邦彦方才不管不顾,强攻贵阳城,希望借此契机,重新夺回水西族中大权。
只不过天算不如人算,他们奢安叛军又一次于贵阳城外折戟沉沙,只不过这一次的对手由昔日的四川巡抚朱燮元换成了贵阳知府孙传庭。
听得奢崇明发问,帐中所剩不多的几名将校皆是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行了,下去早点歇着吧。"
"我大军已是破釜沉舟,明日便要与官兵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