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杨屠夫问道。
大伙心里突突的,有些不安。
不知道是苏音的表情缘故,还是听到南景之一行人即将离去影响到了心情。
“南景之他们离开,以后就得靠我们自己。白芨县的情况,你们都清楚。那日从林芝县官道上拦截索要过路费之事,你们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
这才过去三日的时间,怎可能忘记。
“接下来便是我要说的。那日我仔细观察过,那帮拦截的官兵,有些时候给钱,他也不一定让你过去。起初我以为是他们故意刁难,但是仔细回想一遍,便惊觉对方并不是无缘无故那般做。”
“被他们拒之门外的人,大多数都是生病之人。”
众人惊讶。
李锐却一点都不惊讶。
李大伯的大儿子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日,李锐堂弟让他将大伯放在车厢里,让他装睡,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
“林芝县的县令想来知道南山郡的情况,可对方又舍不得搜刮难民的钱财,才会铤而走险做这等事。”
“林芝县县令因着贪财才会铤而走险放任难民过境,可我们无法保证后面过到的县城与府城,也会如此。倘若他们一开始就表明不能让从南山郡过来的难民,那么我们就会被堵住,无法前行。或者换一条难以行走的山路。”
“方才说的,还是最理想的一种。”
“若是遇到狠辣的当官的,对方可能直接将那些从南山郡而来的难民收拢在一起,统一关在一起杀了。”
苏音说完,同行十四人已惊得说不出话。
好半晌后,周有才开口,“音表妹,不至于如此吧?”
李锐却不赞同的摇头,“我觉得有这个可能。”
李大夫沉吟片刻,也跟着点头,“苏丫头方才说的两种可能,不是无的放矢。这两种可能,前者还算是轻的。只怕有些当官的,为了自己这一方安稳,会采用第二种,一劳永逸。这个可能性,比第一种可能性大多。”
李大夫生怕他们不相信,又补充道:“你们有所不知,在咱们朝,处理瘟疫,很多时候会用第二种。二十年前,我父亲还在时,就经历过,事情就发生隔壁州府。”
“既有先例,后面的官员都会纷纷效仿。”
提及二十年前那一场时疫,上了年岁的多多少少都有印象。
虽不是在本州,但隔壁州,多多少少听到一些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