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挑眉,半点神色未变。
仿佛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似的。
“哎?你不意外?”
程彪疑惑问道。
谢昭耸耸肩,双手一摊,抄进兜里。
“意外什么?他如果肯超低价格售卖,三厂也不至于被推到今天这个没法儿回头的悬崖上。”
谢昭早就知道了。
一旦堆积的布料以超低价格甩卖,那么不外乎就是给外界传达出一个信息——厂子经济跟不上,效益不好,布料卖不出去要倒闭。
上个礼拜刚刚接受了庆市日报的采访,赵庆丰大夸特夸三厂在自己的管理下,接到了无数订单,效益蒸蒸日上。
现在才过多久?
就要接低价甩卖的单子,这不是变相打自己的脸?
赵庆丰不会干的。
“那你还找我爸?”
程彪瞪大了眼。
他是真的看不懂谢昭了。
程彪知道赵庆丰不会卖,那当然是自己也偷偷私下里瞒着爹妈,找了几个朋友,拉了一点小订单,想着能够帮一点是一点。
可是赵庆丰那王八羔子干了啥?
他居然当着记者的面,直接报了一个高于市场的价格!
而且一副压根不还价的模样,就一个意思,爱买不买!
三厂压根不缺订单!
得。
这事儿叫程彪算是看清楚了,他赵庆丰简直就是在吃人血馒头,把自个儿摆第一呢!
谢昭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透着窗户往外瞧。
“你知道他不会卖,可你爸知道吗?”
谢昭忽然开口。
他扭头,看向程彪,神色稍稍正色了不少。
“不到山穷水尽,你爸怎么能狠下心来和他划清界限?”
他的声音很轻,一字一句敲在程彪的心脏上。
“赵庆丰走了,你爸接管厂长的位置,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成为替死鬼?”
亏空的三厂,七百多人的工资。
一定要有人负责的。
谢昭还记得报纸上写过后续。